就在赖家打成一团糟时，有邻居听到，楼上屋里隐约传出的自家人争吵打斗的动静，东西的碰撞声，模糊不清却能辨出是闹得厉害。
“大过节的，谁家在打仗？”有几个邻居已经站在外面，往楼上看着。
夏巧言在食堂工作，五一发福利，发了二斤肉。
她高兴，剁肉馅，包饺子，请全家人吃饺子。
夏巧言一个人揪剂子，擀饺子皮，手是麻溜的快，可以同时供几个人包饺子。
袁桂芬，心语只管包，还给梅童包了素馅饺子，心语和袁桂芬都夸夏巧言干活快，不怪能留在食堂工作。
梅童闹个清闲，这些人上手包饺子，根本就不用她，心善也是，有姐，有嫂子们干活，也轮不到她，家里人也从来不盼她干活。
饺子好了，梅童上楼找心善和陈晨下楼吃饺子，又到外面喊小龙回家吃饺子。
她也听到楼上有人打仗，咕咚一声，好像有人倒地的声音。
小龙踢球，踢得满脸是汗，正玩得尽兴，“奶，我一会就进屋吃饺子。”
梅童跟几个邻居站在楼下，仰着头顺着声音往上瞧，好像是赖家。
这时就听见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近，还有警车，都开过来了，两辆救护车，三辆警车，都停在梅童家楼门口。
楼上楼下的邻居，有出来看的，有在楼上趴窗户的，有站阳台看的。
救护车的人抬着担架，跟着几个警察迅速上楼，一会就看从楼上下来一群人，一个担架上抬的是赖家二女儿树叶，另一个担架抬的是赖皮。
两名警察，押着大女儿树枝，后面跟着赖家女人捂着后脑勺，赖家二女婿胳膊上还在淌血，大女婿领着树枝和树叶的孩子。
“到底是谁把谁打了？”梅童问，小龙说:“担架上是树叶，他家二女儿，还有赖皮。”
救护车、警车都开走了，夏巧言大声喊道:“进屋，吃饺子。”
警车，救护车，早已经开没影了，梅童，心仁，还在呆呆的站着，“怎么又是树叶。”梅童自言自语说道。
赖家的事，成了邻居们五一期间的主要话题。
树叶受伤，也影响了一些善良人的怜悯之心。
“赖家就这么一个明事理的孩子，又替她家哪个人挡灾了。”
大家议论着，散了，各回各家。
梅童喊心仁，“走，别傻站着啦，进屋，进屋吃饺子，一会饺子都凉了。”
梅童一家人团团围坐，吃饺子，“姥姥，我也要吃素馅的，”陈晨说道。
心语，心善，陈晨，饮食上都有点随梅童，喜欢吃素，她们感觉素馅饺子比肉的好吃多了。
小龙，楠楠，琳琳都爱吃肉。
夏巧言，声音清脆，“吃，吃肉的，今天二舅妈请客，多吃点肉的。”
“吃菜，巧言做的菜也特别好吃。”心语说道。
心为是连喝酒带吃菜，心仁吃了几个饺子，就回屋了。
大家议论了一会儿赖家的事，就转移话题了。
袁桂芬问心善，“你们家政公司有没有你哥能干的活，给你哥找个活干。”
“你哥整天在家，就知道抽烟，要不就是买彩票，天天说能中500万，连50也没看他中过。”
心善回道，“行，嫂子，我留意一下，不过，都是家政活，女的比男的好找。”
“姐，哪天有用小时工的活，你可以干，做兼职，每个星期干2-4个小时，收拾家庭卫生，最多半天，给钱还多，一小时最少10块钱。”心善说道。
心语说:“这样的活行，我能干，还不耽误上班。”
心善说:“现在这些老邻居，咱家还行，就我自己买断了，没有工资，我也有事做。
“三丫家，她跟她姐都买断了，一点收入都没有。”
心语说:“刘小杰也是，从青年厂下岗回家，一分钱也没有，现在每天在劳务市场，举着牌子，刮大白呢，我这次回单位上班回对了。”
心善说:“现在是全民的放假，有生活费，集体的买断，给点补偿，就啥也没有了，那点补偿都不够交养老保险的。”
“嫂子，我哥，跟我二哥，他们算合适的啦，在家待着，都有钱，养老保险单位给交，还得是全民的好。”心善说道。
心为说:“当初我爸退休换我哥也换对了。”
梅童说:“那得感谢你小妹。”
“感谢，感谢，咱们全家都得感谢心善。”夏巧言说道。
心善借机会问心为:“二哥，西头楼门搬走的老钟家，小强跟你还有来往没？”
“最近这几年没有，刚搬走那几年有联系，还来过咱家，后来他也考上全民工了。”心为回道。
“他跟你问过我的事没？”心善问。
“好像问过，问你结婚没，我说孩子都有了。”心为回道。
梅童还补充一句，“小强那孩子好，可仁义了，像他妈，你钟大娘也好，原来在单位还是个领导呢。”
心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相信小强说的话，但是通过心为认证一下，心里更踏实了。
吃完饺子，心善自己上楼了，心语帮着捡桌子，陈晨跟楠楠和琳琳她们玩，玩一会也上楼了。
心善问陈晨，“你咋这快就上来了，放假了，没跟你小姐她们多玩一会儿？”
“不玩，没意思，我还是回来学习吧。”陈晨回道。
陈晨在一边学习，心善躺在床上，突然感觉心里有种莫名的难过。
树叶躺在担架上，被抬上救护车的那一瞬间，心善的心里咯噔一下，针扎似的痛。
她想起家光当初打她的情景，如果当时报警不及时，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她看了一眼，是钟少强打来的，心善迟疑了一下，接通了电话，“节日快乐！”小强热情的一声问候。
心善反倒消沉说道:“不咋快乐！”
“咋滴啦？大过节的，咋还不咋快乐？”小强电话里焦急的问道。
“啊，是楼上老赖家，自己家人打仗，惊动警察，救护车都来了。”心善回道。
“我记得赖皮家不是跟你家有矛盾吗？你咋还难过呢？”小强问。
心善说:“你不懂。”
“嗯，我是不懂，但是我知道怎么能让你高兴，出来吧，别在家里闷着。”心善能听出来小强说话很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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