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石秀,则采取了另一种方式。他牢记周天的交代,直接找到了上次周天与王二相识的那家酒馆。寻了个靠窗不易引人注意的位置,点了一壶本地烧酒,两碟子卤豆干、拌时蔬,自斟自饮,耳朵却像猎犬般竖着,捕捉着酒馆里的每一丝动静。他在等,等那个周天特意提及的牙人——王二。
果然,没等多长时间,就见王二骂骂咧咧、一脸晦气地走进了酒馆,熟门熟路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拍着桌子叫道:“掌柜的,老规矩,一壶酒,一盘酱牛肉!”
有相熟的酒客笑道:“王二,今儿个这脸拉得比马脸还长,咋的,又在你那马市上受憋屈气了?”
王二仰头灌了半碗酒,没好气地抱怨:“真他娘的邪门!这几天碰上的买主,一个个横挑鼻子竖挑眼,把咱那骏马愣是说得一文不值!价格压得比草料还贱!照这么下去,老子非得喝西北风不可!”
那酒客揶揄道:“你啊,就是前些日子接待那位周大官人,银子赚得太顺溜,把胃口吊高了!忘了以前不也常碰上这等难缠的主顾?为了赚几两碎银,受点气不算啥,喝点酒,顺顺气!”
旁边也有人起哄:“就是就是!王二,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了!来来来,再给咱们讲讲那位周大官人驯服黑龙驹的事儿!那才叫精彩!”
一提这事,王二顿时来了精神,脸上的晦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得意,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嘿!周大官人的事儿,你们不都听我讲过八百遍了吗?耳朵没起茧子啊?”
“没听够!没听够!”众人哄笑着,“你王二讲得比说书先生还有味儿!快讲讲,我们就爱听这段!”
王二得意地嘿嘿一笑,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竟学着说书人的架势,比划起来:“列位看官,既然大家抬爱,那我王二就再说道说道!话说当日,那黑龙驹,真乃龙种下凡,暴躁异常,曾家说谁要能够驯服,这黑龙驹就归谁。”
说完这话王二顿了一顿,喝了口茶,接着说到:“你们也知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一上场,黑龙驹就让驯马之人一死一伤!就在无人敢再上的时候咱们周大官人,不慌不忙,走上前去……(此处省略三百字,王二添油加醋,将周天驯马的过程说得惊险万分,又精彩绝伦,直把自己也描绘成了在一旁出谋划策、肝胆相照的关键人物)”
他这边唾沫横飞,听得众酒客如痴如醉,连连叫好。连角落里的石秀,也听得津津有味,心中暗笑:“没想到庄主在此地,竟有这般偌大的名头,成了说书的材料!”
待王二一段“评书”讲完,赢得满堂彩,石秀觉得时机已到,便朗声笑道:“说得好!小二,给这位讲故事的兄弟,再上一壶好酒,切二斤上好的羊肉,都记在我账上!”
王二正讲得口干舌燥,闻声一愣,循声望去,见是一个精悍的陌生汉子,疑惑道:“这位兄弟,面生得很,我们……认识?”
石秀笑道:“不认识。只是听兄台讲得精彩,心中畅快,想请你喝一杯水酒,交个朋友。”
王二闻言大喜,冲着石秀一挑大拇指:“兄弟!敞亮!识货!”他又扭头冲着那帮白听书的酒客佯怒道:“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人家这位兄弟!再看看你们!光让老子空口白牙地讲,连碗润喉的酒都舍不得添!”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有人喊道:“王二,没酒你明天就不讲了?”
王二把眼一瞪:“讲!干啥不讲!周天是我兄弟!他的英雄事迹,我王二有义务让大伙儿都知道!”
“呸!王二你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众人笑骂,“人家周大官人何等英雄,会是你这泼皮的兄弟?”
“哼!我们之间的事儿,你们懂个屁!”王二不屑地摆摆手,不再理会他们,端起酒碗就凑到了石秀桌上,“兄弟,多谢你的酒肉!哥哥我承你的情!”
石秀看着这热闹的场面,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感慨,暗想:“庄主果然深得人心,在这曾头市竟有如此声望。合该这曾头市……嘿!”一个模糊而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悄然滋生。他与王二推杯换盏,言谈甚欢,这打入曾头市的第一步,算是稳稳地迈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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