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睡,直至日上三竿,周天才迷迷糊糊地醒来。今日县衙要送来第三批流民,共计八百人,整个周家庄早已忙碌起来,做着各项接收准备。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各项事务安排得井井有条,虽忙碌却不显慌乱。
此次押送流民前来的,正是马兵都头雷横与押司宋江。
宋江一见周天,便满面春风地大步上前,拱手笑道:“周天贤弟!几日不见,竟干下了好大一番事业!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佩服,佩服啊!”
一听宋江这意味深长的开场白,周天便知自己拿下曾头市的事情恐怕已传入他耳中。周天也不点破,只是嘿嘿一笑,谦逊地摆手道:“宋押司过誉了!不过是恰逢其会,处置了一些碍眼的祸害,些许小事,实在不值一提,更不敢当‘事业’二字。”
他这番故作轻松的言辞,引得宋江与一旁的雷横同时哈哈大笑,彼此心照不宣。周天随即热情地揽住二人的手臂,说道:“两位哥哥一路辛苦!外面这些琐事自有下面人打理,咱们里面请,酒菜早已备下,定要好好喝上几杯!”
如今的周家庄对接纳流民已是轻车熟路,自有人去安排登记、分配临时住所、发放粥食。值得一提的是,自周天将那片山地划为庄子公用坟茔之地后,庄内收拢的流民们仿佛凭空生出了根脚,无论是日常劳作还是言行举止,都多了几分安定与归属,干起活来也格外卖力。这现象让周天这现代灵魂颇感费解,但总归是件好事,他也乐见其成。
客厅内,周天、宋江、雷横三人分宾主落座。周天示意下人上茶。此番接待,依照李助的嘱咐,一律使用庄内新近炒制的自家茶叶。
宋江见端上来的茶汤色泽清亮,茶叶形态也与寻常团茶、末茶大相径庭,不由好奇地问道:“周天贤弟,你这待客的茶,看上去颇为别致,似乎并非市面上常见的品类,其中可有什么讲究?”
他的话也引起了雷横的注意,雷横也端起茶碗,打量着碗中舒展的叶片,满脸探究之色。
周天嘿嘿一笑,说道:“两位哥哥想必都知道,前些日子我在县衙备了案,在城外圈了一片山地,作为我们庄子的公用坟地。”
宋江与雷横纷纷点头,此事他们自然知晓。
周天接着说道:“说来也巧,咱们庄子里的人去整理那山地时,发现那片坡地上长满了类似茶树的矮树,便试着采摘了些鲜叶回来,胡乱琢磨着制作了一番。” 他说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二人手中的茶碗,“喏,两位哥哥现在喝的,便是那‘矮树叶子’试制出来的玩意儿。”
宋江闻言,更加惊奇,端起茶碗仔细看了看,又嗅了嗅那独特的栗香,问道:“贤弟所言,莫非就是指这碗中之物?”
周天点头笑道:“正是此物!小弟我是个粗人,不懂风雅,只是觉着这么弄出来,喝着还算爽口。两位哥哥是见过世面的,正好帮忙品评品评,看看这东西究竟如何?”
宋江听罢,不再多言,小心地吹开浮叶,呷了一口。茶汤入口,初时微涩,旋即化为一股鲜爽甘醇的滋味,与他平日所饮的膏茶、团茶风味迥异,却别有一番清洌脱俗之感。他闭目细细品味片刻,方才缓缓睁开眼,长长舒了一口气,由衷赞道:“贤弟啊贤弟,你果然是有大机缘、大气运之人!此茶……嗯,茶汤入喉,温润涤荡,竟让人心神为之一清,仿佛连日的疲惫都被浣洗而去,心境如秋夜月光下的平湖,渐次归于澄澈宁静。奇妙,实在奇妙!”
周天听得宋江这番文绉绉的赞誉,哈哈大笑道:“这茶能得宋押司如此高的评价,看来咱们庄子里那些人,还真没白忙活!”
这时,旁边的雷横也大口喝了一下,砸吧砸吧嘴,言简意赅地赞道:“嗯!好喝!解渴!比那些弄成粉末、还要折腾半天的劳什子团茶强多了!”
周天闻言更是开心,笑道:“雷都头觉得好喝就行!咱们图的就是个实在!”
宋江放下茶碗,又问道:“贤弟,此茶既然是新创,不知可曾取了好名?”
周天挠了挠头,脸上露出几分赧然:“哥哥又不是不知道我取名字的本事……” 他这一提,宋江和雷横立刻想起了那家由时文彬题写店名的“翡翠汤锅”,顿时忍俊不禁,同时爆发出一阵大笑。
笑罢,宋江捻须道:“贤弟,此等佳品,若随意取名,反倒唐突了。依愚兄之见,何不请时县令品鉴之后,由他赐名?岂不两全其美?”
周天连连点头,深表赞同:“哥哥所言极是!我也是这般想的!不过,这事儿不急,总得等咱们吃饱喝足,再去叨扰时大人不迟。”
宋江与雷横相视一笑,均觉此议甚好。接下来,自然又是一番杯盘交错,推杯换盏,气氛热烈非常。
酒足饭饱之后,宋江与雷横便起身告辞。周天却拦住了他们,示意下人捧上两个早已准备好的包袱,分别递给二人。
宋江接过包袱,入手颇沉,脸上露出疑惑之色:“贤弟,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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