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金蟾带着他那二十几个弟兄,以及随后接来的老弱妇孺,拖家带口,一路跋涉,终于按照名刺上的地址,寻到了郓城地界的周家庄。然而,映入他们眼帘的,并非想象中高墙深垒、屋舍俨然的传统庄园,而是一片热火朝天、尘土飞扬的巨大工地!
只见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新开挖的地基、正在夯土的墙体、运送木料石料的队伍、以及一排排刚刚搭建起来的简易窝棚……
赖金蟾看得目瞪口呆,扯了扯身边狗子的衣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和惶恐问道:“狗……狗子,咱们……咱们没找错地方吧?这周家庄……怎么看着跟个难民营似的,全是流民在干活啊?”
狗子到底机灵,他仔细观望了片刻,摇摇头道:“头领,您再仔细瞧瞧!您啥时候见过面色这么红润、干活这么带劲、眼里有光的流民?您看他们,虽然穿着破旧,可一个个手脚麻利,号子喊得山响,哪有一点饥民的样子?”
经狗子这么一提醒,赖金蟾揉了揉眼睛,重新打量过去。
果然,那些正在劳作的人,虽然汗流浃背,尘土满面,但精神状态极佳,相互之间协作有序,甚至还能听到阵阵说笑声,整个工地洋溢着一种蓬勃的生气,与他印象中死气沉沉、面黄肌瘦的流民景象截然不同。
赖金蟾更加好奇了,喃喃道:“狗子,你说这是咋回事?这帮人……咋跟吃了仙丹似的?”
狗子一脸笃定地分析道:“这还不明白吗?头领!说明他们在这儿能吃饱饭,有奔头呗!您想啊,要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谁还有力气这么玩儿命干活?周大庄主肯定给了他们活路和盼头!”
赖金蟾闻言,恍然大悟,拍了拍大腿,哈哈笑道:“有道理!还是你小子眼毒!看来咱们这次,真是来对地方了!”
两人正说话间,得到庄丁通报的蒋敬与李助已快步迎了过来。赖金蟾一见这二位气度不凡,心知是管事的,连忙收敛笑容,上前恭恭敬敬地说明来意,并将周天亲笔所书的名帖双手呈上。
李助接过名帖,确认无误后,与蒋敬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几分无奈又好笑的神情,低声对蒋敬道:“蒋敬先生,咱们这位庄主……还真是走到哪儿都不忘‘捡人’啊。这才出门几天?路上零零散散指引来投奔的百姓已有好几拨,这回倒好,直接给咱们送来一整伙……嗯,改邪归正的壮劳力。”
蒋敬闻言,也是呵呵一笑,捋须道:“行了,道长,庄主自有其道理。既然人来了,名帖无误,咱们妥善安置便是。庄主仁厚,愿意给迷途之人机会,我等照办就是。”
说完,他转向赖金蟾一行人,目光变得严肃而审视,沉声道:“看你们的身形气色,还有携带的家当,以前恐怕不是普通的庄户百姓吧?”
赖金蟾心头一紧,不敢隐瞒,连忙将自己原是郓城境外蛤蟆山的小头目,如何被周天威名所慑,如何逃离,又如何在外地走投无路试图重操旧业时撞见周天,最终被收容的经过,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一遍,末了更是赌咒发誓,强调自己及手下弟兄手上绝无人命官司。
李助与蒋敬静静听完,交换了一个眼神,微微颔首。蒋敬脸色稍霁,肃然告诫道:“既然来了周家庄,以往种种,暂且不提。但从今日起,必须严守庄规,安分守己,勤恳劳作,将以前那些不好的习气统统改掉!庄主给你们机会,是让你们重新做人,若有人阳奉阴违,偷奸耍滑,甚或惹是生非,莫怪庄规无情!都听明白了吗?”
赖金蟾及其身后众人如蒙大赦,纷纷躬身应道:“明白!明白!多谢先生,多谢道长!我们一定洗心革面,老老实实做人,绝不给庄主和庄子添乱!”
蒋敬见他们态度诚恳,也不再赘言,当即安排人手,引导这批新来的“特殊流民”去登记造册,划分临时住所,并根据各人体力情况,分配相应的垦荒或建设工作。
看着赖金蟾等人带着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和对未来的些许期盼融入那庞大的工地,李助与蒋敬相视一笑,摇了摇头,便又去忙碌其他事务了。
周天辞别吕方后,一路北上,倒也顺利,未再遇到什么波折。不一日,便来到了北方重镇,北京大名府。
远远望见那巍峨雄伟的城墙,高耸的城楼,以及城外川流不息、摩肩接踵的人流车马,周天不禁暗暗咋舌。这大名府不愧是北宋的北方屏障,气象恢宏,远非郓城那般小县城可比。城墙厚重,垛口森然,护城河宽阔,一副金城汤池的模样。
“好家伙!这阵仗……” 周天牵着马,仰头看着那需要极力仰望才能看到顶的城门楼,心里嘀咕,“这么坚硬的乌龟壳,后来宋江那伙人,凭着梁山那点家当,到底是怎么打下来的?难道守城的都是泥捏的不成?真是不可思议……”
他想破头也难以将眼前这座雄城与记忆中梁山军“打破大名府”的情节联系起来。想不明白,便也懒得再想,随着人流,缴纳了少许入城税,牵着马走进了这座繁华的北方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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