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有些不解:“南边……花石纲?周兄弟何出此言?”
周天叹了口气:“那花石纲为祸太烈,为了搜罗奇石异木,不知多少人家破人亡,江南膏腴之地,已被搅得乌烟瘴气。此等景象,实在让人看了心生寒意,不愿久留。”
听到周天这番话,原本急着要走的许贯忠反而重新坐了下来,目光灼灼地看向周天,语气中带着探寻之意:“哦?听周兄弟此言,似乎对朝廷如今的许多作为,也心怀不满?”
周天坦然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与愤懑:“何止是不满!只是……唉,我等升斗小民,纵然看得明白,心中不满,又能如何?不过是徒呼负负罢了。”
许贯忠闻言,神色更显郑重,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问道:“那……不知周兄弟对当今朝廷,对这天下大势,如何看待?”
周天沉吟片刻,目光扫过二人,见他们都是可信之人,便也不再遮掩,直言道:“当今天子,沉迷享乐,重用奸佞,于民间疾苦视而不见。据我所闻,东南一带,百姓已被逼至绝境,犹如干柴,只差一点火星……这大宋的根基,怕是……没救了。”他最后三个字说得极轻,却如重锤般敲在许贯忠心间。
许贯忠目光闪动,陷入沉思,显然周天的话深深触动了他。
燕青见状,在一旁笑道:“周兄弟这话虽说得直白,却与汉臣兄平日所思所想,颇有几分不谋而合之处。”
周天嘿嘿一笑,摆了摆手,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洒脱:“不过话说回来,咱们又不是朝廷的宰执公卿,操这份闲心也是无用。他赵家的天下,自有他们自己去折腾。我啊,只求能护得我那一方百姓,让他们能安居乐业,有口饱饭吃,有条活路走,便心满意足矣。”
他这番看似“消极”却又务实的话,引得许贯忠与燕青再次会心一笑。
许贯忠喟然叹道:“周兄弟活得通透!是啊,纵有济世之心,报国之志,面对这污浊不堪的朝堂,又哪里有我等发声、出力的地方呢?”
周天点头称是。燕青见气氛有些沉重,便笑着岔开话题,对周天道:“周兄弟,既然说定了,不如现在就随我去见见我家员外?我相信他知道自己多了你这么一位年轻有为的师弟,定然欢喜非常!”
周天既然决定明日再走,便也从善如流:“但凭燕青哥哥安排。”说着,他又看向许贯忠。
许贯忠再次起身,这次是真的要走了:“周兄弟,小乙,那我便先行一步。待我与母亲商议妥当,无论去向如何,必再来与周兄弟详说。”
周天拱手道:“许兄请便。此事关乎令堂康健,确需早做决断。毕竟无论去哪边,路途都不算近,早些准备总是好的。”
许贯忠重重一点头,不再多言,对着周天和燕青各自一揖,便转身匆匆离去,背影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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