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仝离了周家庄,快马加鞭,不多时便回到了郓城县。他未作停留,径直往宋太公宅邸而去。
门子通报后,朱仝被引入厅堂。早已等候多时的宋太公急忙迎上,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焦虑,声音带着颤抖:“朱都头!可是有我那孽子……不,是我家宋江的消息了?”
朱仝见他焦急,温言劝慰道:“太公莫急,也莫要如此说宋押司。他此番行事,必有难言的苦衷。”
宋太公闻言,虽仍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用力顿了顿拐杖:“他做出这等无法无天的事,还不许我这当爹的说两句吗?!” 可他眉宇间深锁的忧虑,却暴露了真实心境。
朱仝看在眼里,想起周天的计策,便按下宋江的话题,转而道:“太公,押司之事暂且放一放。晚辈此来,是想与您商议另一件事——关于那张文远。”
“张文远?” 宋太公一怔,浑浊的老眼露出疑惑,“朱都头为何突然提起此人?”
朱仝微微一笑,便将周天所献之计,原原本本地向宋太公说了一遍。
宋太公起初尚带疑虑,越听眼睛睁得越大,听到后来,已是怒发冲冠,手中拐杖重重杵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好个奸夫淫妇!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怪不得我儿……我儿他会……” 他气得浑身发抖,老泪在眼眶中打转,既痛恨张文远与阎婆惜的无耻,又为儿子的遭遇感到悲愤。
喘息稍定,宋太公强压怒火,看向朱仝,带着几分担忧:“都头,此计虽妙,可那通奸之事……我们并无实据在手,如何能告得倒他?”
朱仝胸有成竹地摆摆手,那张红脸上露出一丝笃定的神色:“太公放心!此事在县衙之内,早已不是秘密,肯作证的人少不了。您明日一早,只管击鼓鸣冤,状告那张文远与阎婆惜通奸,余下之事,自有朱某安排。”
宋太公闻言,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激动地抓住朱仝的手臂:“如此……如此便全仰仗都头了!”
朱仝又道:“还有一事,太公切记。状告张文远之时,要适时向知县大人陈情,正因如此丑事,才激得宋押司一时激愤,失手杀人。恳请父母官念在此节,能从轻发落。”
宋太公能创下偌大家业,自然不是糊涂人,立刻明白了其中关窍,连连点头:“合该如此!合该如此!只是……都头,依您看,我儿此番,可能免去死罪?”
朱仝沉吟道:“死罪或可免,但活罪难逃。最终如何判决,还需看时知县的意思。不过,有此一节,情形定然会比现在好上许多。”
宋太公长叹一声,仿佛瞬间又苍老了几分,拱手道:“老朽明白了……一切,但凭都头做主。”
朱仝拱手还礼:“太公保重,朱某告辞。” 说罢转身大步离去。
望着朱仝魁梧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宋太公倚着门框,心中百感交集,喃喃自语:“我儿……你平日仗义疏财,广结善缘,终究……终究没有白费啊……” 他摇了摇头,拄着拐杖,缓缓转身回屋,开始准备明日上堂之事。
与此同时,知县时文彬正在后衙书房中,悠然品着周天派人送来的“金石韵”。茶香袅袅,沁人心脾。他轻呷一口,只觉唇齿留香,心情愈发舒畅。
回想近来种种,时文彬嘴角不由泛起笑意。自从周天来到这郓城地界,好事便一桩接着一桩:流民得以妥善安置,境内山匪或被剿灭或闻风远遁,前些日子甚至还顺藤摸瓜,端了一个隐藏在境内的金人细作据点!更妙的是这“金石韵”,周天那小子只送不卖,倒让自己凭此在文人圈里博得不少清名雅誉……想到这里,时文彬几乎要笑出声来。
“老爷,朱仝朱都头在外求见。” 仆役的通报打断了他的遐思。
时文彬微微一怔,朱仝此时来访?虽有些意外,他还是吩咐道:“请他到书房来。”
片刻后,朱仝走入书房,躬身行礼:“卑职参见大人。”
“朱都头不必多礼,” 时文彬抬手虚扶,“此时前来,可是有要紧事?”
朱仝略一思忖,回道:“回大人,卑职今日押送最后一批流民,去了周家庄安置。”
“哦?” 时文彬眉梢一挑,心中暗笑。那周家庄原本只承诺接收五千流民,如今里外里塞过去七千多人,那周天竟也照单全收,未有半句怨言。如今县内流民为之一清,政绩斐然,年末考功,自己升迁恐怕是十拿九稳了。“那周天……对此可有什么说道?”
朱仝回想周天那浑不在意的样子,如实禀报:“他……并未多问。”
时文彬闻言,不由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又问:“那你夤夜前来,所为何事?”
朱仝神色一正,道:“大人,是为宋江杀人逃亡一案。”
提到宋江,时文彬脸色便沉了下来,语气带着不悦:“此事已定案,通缉海捕文书都已发出。怎么,你还想为他求情?”
“卑职不敢。” 朱仝忙道,“只是……大人可知宋江为何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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