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迈步出了浔阳楼,神情自若,浑没把方才那点插曲放在心上,背着手溜溜达达往码头方向走去。
刚走出不远,便听得身后一阵急促杂沓的脚步声,夹杂着几声粗野的叫骂:“前面那穿蓝衫的搓鸟!给爷站住!”
“兀那外乡汉,耳朵聋了不成?!” 骂声越来越近,越来越不客气。
周天起初一愣,满脸疑惑,还侧身看了看左右,以为骂的是别人。可身边原本的几个行人,一见他望过来,竟如避瘟神般匆匆散开,躲到远处巷口、货堆后探头探脑。
周天这才回过味儿来,眨眨眼,心里暗道:我草?后面这群泼才,骂的真是我?
他缓缓转过身,只见七八条精壮汉子已冲到近前,将他半围在街心。
为首一人,肌肤异常白皙,体格健硕,虽只着寻常短褐,但眉宇间一股剽悍的精气神却遮掩不住,正是“浪里白条”张顺。
他身后跟着的,多是些肤色黝黑、手脚粗大的渔夫模样汉子,个个横眉立目,为首的张大牛更是一脸得意。
张顺见周天转身,面上非但无惊慌之色,反而带着几分茫然和探究,心中怒火更炽,踏前一步,指着周天鼻子厉声道:“方才在浔阳楼里,坏了我等规矩的,就是你?!”
“规矩?” 周天眨了眨眼,一脸无辜,“什么规矩?我初来贵宝地,不知此地有何特殊规矩?还请指教。”
旁边张大牛啐了一口唾沫,抢着喝道:“装什么蒜!当然是我张顺大哥定下的规矩!这浔阳江畔的酒楼渔市,都得按咱们的规矩来!你个外乡撮鸟,今天要倒大霉!”
他们这边的动静,早已惊动了码头那边威远镖局的人。不少人停下手中活计,朝这边张望。待看清竟是一伙本地汉子围住了自家庄主,顿时哗然。
船上一些不清楚周天底细的年轻庄客、船工,血气上涌,操起手边家伙就要跳下船来,口中嚷道:“哪来的泼皮,敢寻咱们庄主的晦气!”
“抄家伙,干他们!”
倒是杜壆、卞祥、史进这些深知周天本事的老兄弟,赶忙拦住,脸上非但不见紧张,反而露出看好戏的神色。
卞祥更是咧嘴笑道:“急什么?几个不开眼的水鸭子,还不够庄主活动筋骨的。等着瞧热闹便是!”
李助、蒋敬也闻声走到船舷边,蒋敬甚至把手拢在嘴边,朝那边高声喊道:“庄主!许久未见你舒展筋骨了!今日正好让江州的朋友们,也见识见识咱们济州好汉的手段!”
其他威远镖局的人见状,也纷纷跟着起哄助威,码头上顿时响起一片哄笑与叫好声。
周天听得身后自家兄弟的聒噪,回头无奈地瞥了一眼,心里哭笑不得: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
他对面的张顺等人却被这阵势弄得有些发懵。
看对方那几条大船上下,人影幢幢,显然都是这蓝衫青年的手下,而且似乎对此人信心十足。张顺心中不免打起鼓来,但众目睽睽之下,又是自己带人先找上门,此刻若是露怯退缩,以后在浔阳江上还如何立足?
他硬着头皮,鼓起残余的胆气,厉声道:“我那兄弟好心提醒你,莫在浔阳楼用饭,你为何偏要进去,还大摆筵席?分明是藐视我等!”
周天挠了挠头,一脸“你在说啥”的表情:“奇怪,他提醒是他的事,我听不听是我的事。我又不是他儿子,他让我别吃,我就非得听?”
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又带着几分无赖,码头上无论是威远镖局的人还是远处看热闹的百姓,闻言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张顺气得满脸通红,像只煮熟的虾子。他迅速扫了一眼那几艘大船上明显训练有素、跃跃欲试的汉子,心知若真群殴起来,自己这边七八个人绝讨不了好。
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他提高声音,试图用江湖规矩挤兑周天:“好!算你牙尖嘴利!我看你也像条汉子,既然如此,可敢与我张顺单挑?若你赢了,今日之事作罢;若你输了,须得向我等赔罪,立刻离开江州!”
周天歪着头,打量了他一下,语气更加气人:“单挑?我为什么要和你单挑?再说了……”
他顿了顿,上下扫视张顺,“就算单挑,你好像……也不是对手啊。”
“哈哈哈!” 这话一出,威远镖局那边顿时爆发出更大的哄笑,连一些原本紧张的船工都笑得前仰后合。
张顺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顶门,耳边嗡嗡作响,他身后的渔夫们也觉面上无光,纷纷鼓噪起来:“外乡人休要狂妄!”
“张大哥,教训他!”
“怕不是个银样镴枪头,只会耍嘴!”
更可气的是,威远镖局那边看热闹的人,见对方起哄,竟也纷纷下船围拢过来,在外围又形成了一个更大的圈子,也跟着吆喝:“庄主,露两手!”
“让他见识见识!”
“比比就比比,谁怕谁啊!”
场面一时变得极为滑稽,倒像是擂台赛开场前的造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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