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被点破,嘿嘿一笑,挠着后脑勺:“兄弟你看出来了?”
周天看他那笑容,带着几分讨好和算计,心里顿时升起不妙的预感,皱眉道:“哥哥……你该不会又惦记着去赌坊翻本吧?”
李逵立刻露出一副“你真是我肚里蛔虫”的佩服表情,哈哈笑道:“兄弟懂我!俺这不是……这不是快要接老娘去享福了吗?你瞧瞧,俺浑身上下,除了这身力气和一对板斧,哪有什么积蓄?这般光溜溜地回去,俺那哥哥少不得又要唠叨俺没出息……”他搓着手,脸上写满了“想去”二字。
周天闻言,简直哭笑不得:“我的好哥哥,你且说说,你进赌坊,十回里有几回是赢着出来的?”
李逵脖子一梗,不服气道:“哎!兄弟你这话说的!前两日是谁帮你赢了六十多两雪花银?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忘了俺的功劳!”
周天被他一噎,这才想起确有此事,不由失笑,拍了拍自己额头:“瞧我这记性!是了是了,哥哥那日手气确是旺得很。这么着,哥哥你帮我记着,那日赢来的银子,回头我都交给婶子收着。老人家年纪大了,手头有些体己钱,心里也踏实。”
李逵一听,愣住了,张了张嘴,黑脸上罕见地泛起一丝窘迫的红晕,讷讷道:“这……这怎么好……那是你……”
周天强忍住笑意,故意板着脸问:“怎么?哥哥是觉得我给少了,还是不想让婶子手头宽裕些?”
“哪能啊!哪能啊!”李逵连忙摆手,脸更红了,“给俺老娘,俺……俺高兴还来不及!兄弟你留着,给俺老娘就行!”他心中感动,却又不知如何表达,只是嘿嘿傻笑。
周天“嗯”了一声,继续道:“不光银子,还得给哥哥置办几身体面行头,再备上一匹高头大马。哥哥此番回乡接母,总要风风光光,让乡邻们瞧瞧,铁牛如今也是出息了!”
李逵听得眉开眼笑,连连点头:“是极是极!风风光光……”可笑着笑着,他又迟疑起来,“不过……高头大马是不是太扎眼了?俺身上还背着旧官司呢,也不知那边还追究不追究。咱们……咱们还是低调些好,低调些好。”
听到这莽汉竟也懂得考虑“低调”,周天不由得放声大笑,拍了拍他结实的肩膀。
两人说笑着往回走,周天目光随意扫过街边行人。
忽然,他的视线被前方不远处一个匆匆行走的汉子吸引住了。那人身形不算高大,但步伐轻捷,尤其是一双眼睛,虽然只是侧面,却给人“贼眉鼠眼”之感。
周天心中蓦地一动,这气质身形,与他想象中某个人的形象隐隐重合,却又一时抓不住那模糊的感觉。
就在他愣神之际,那被注视的汉子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脚步微微一顿,随即非但没有回头,反而加快步伐,拐进了旁边一条更僻静的小巷。
周天眼神一凝。李逵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满脸疑惑:“兄弟,你看啥呢?”
周天来不及解释,只是低喝一声:“拦住他!”话音未落,他自己已发力追去。
李逵虽不明所以,想也不想,大吼一声:“兀那汉子!站住!”声若炸雷,同时庞大的身躯已如蛮牛般冲了出去,蒲扇大的手掌直抓那人后心。
那汉子听得身后风声,身形诡异一扭,竟如泥鳅般滑溜,险险避开了李逵这一抓,脚下更快,几乎是一溜小跑钻进了巷子深处。
这一下,周天更觉有异。这闪避的身法,这提速的敏捷,绝非普通路人!一个名字电光石火般窜入脑海——时迁?!
“哥哥,截住他!”周天一边急追,一边再次喊道。
李逵怒吼一声,又是一拳捣向那人背心。那人似乎背后生眼,再次侧身闪开,头也不回,只顾埋头狂奔。
周天见状,再无怀疑,提气纵身,速度再增,口中厉声喝道:“时迁!你还往哪里跑!”
“时迁”二字出口,前面那狂奔的汉子身形明显一滞,虽然只有一瞬,却更印证了周天的猜测。那人不但没停,反而像是受惊的兔子,拼了命地加速。
三人一前两后,在江州纵横交错的小巷里展开追逐。
李逵力大但不够灵巧,追得气喘如牛,渐渐落后,最后干脆扶着墙大口喘气,眼看是追不上了。
周天却得益于系统强化过的体魄,气息绵长,速度不减,死死咬住前面那道轻捷的身影。
七拐八绕,越追越偏,周遭已不见什么行人。前面那汉子终于体力不支,速度慢了下来,扶着一堵土墙剧烈喘息,回头见只有周天一人追至,而李逵不见踪影,似乎松了口气,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这……这位好汉……我……我真不是时迁!别……别再追了!”
周天也在数步外停下,微微调息,闻言气乐了,骂道:“直娘贼!你不是时迁,见了老子跑什么跑?做贼心虚不成?”
那汉子被骂得一怔,眼珠转了转,喘着气反问道:“你……你追我,莫不是想抓了‘时迁’,去官府领那赏银?”说着,脸上竟还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仿佛自己戳穿了对方的心思,占了什么便宜。
这神情落入周天眼中,让他疑心大起。他本就倾向于时迁被栽赃,见此人口吻,更觉可疑。
周天顺势装作被说中心思,恼羞成怒的样子:“是又如何?那等淫贼,人人得而诛之,拿了赏钱也是天经地义!”
那汉子闻言,似乎彻底放松下来,哈哈一笑,挺了挺胸脯道:“俺不是时迁!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钻窟鼠’张黠便是!那点赏银,还不够爷塞牙缝的。好汉,你追错人啦,快去抓那正主儿时迁领赏吧!”
“钻窟鼠张黠”?周天心中冷笑,竟然不是时迁!心念一转,但是即使此人不是时迁,必然那淫贼有牵扯。
周天面上却装出追错人的懊恼和将信将疑,一边嘴里嘟囔着“你不早说,害老子白追这半天”,一边脚下却似不经意地,慢慢向张黠靠近,仿佛只是累极了想找个地方歇脚。
张黠初时见他信了,心中窃喜,戒心稍去。但眼见周天越走越近,几乎到了触手可及的距离,他忽然警醒,脸色骤变,厉声道:“你……你想干什么?!”
时机已到!周天再不掩饰,低喝一声:“想请你回去说个明白!”话音未落,身形已如猎豹般扑上,右手成爪,疾拿张黠肩井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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