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启的刻刀“当”地落在石上。
启元三年,正是他母妃难产而亡的年份。
他抬眼时,眼底的暗潮几乎要烧穿夜色:“张郎中要什么?”
“庇护。”周七指节叩了叩密报边缘,“他说礼部赈灾账册里,每笔‘河工银转拨’都有双份记录,一份给户部过账,一份给庆王府留底。现在御史台查得太急,他怕被灭口。”
篝火噼啪炸响,火星子窜上夏启的青衫,他却恍若未觉。
系统面板在眼前浮动,功勋点数字跳动——这是今日三河镇“山匪劫账”事件带来的民生改善奖励。
可比起这些,张郎中的密档更像把钥匙,能捅开当年母妃之死的真相。
“让望梦堡回讯:保他全家平安。”夏启抓起琉璃片,“但要他先交半份密档副本,验明真伪。”
周七点头,刚要起身,西边突然传来信鸽振翅声。
阿离的灰羽信鸽掠过篝火,脚环上的铜铃轻响——这次用的是松脂封,是沉山的急报。
夏启解下信筒的手微微发紧。
北境是他的根基,沉山又是最稳妥的老兄弟。
信笺展开,狼毫小楷力透纸背:“采药队异常,陈九指旧部之子混入,或知钟馗像铸造秘法。已启影渡计划,五老谍扮逃奴入道观,磷油陷阱备妥,焚尸即燃信号。”
“钟馗像...”夏启捏着信笺的指尖泛白。
那是废土最北边的镇边神像,传闻能镇蛮族邪术,他曾让系统解析过材质,发现是掺了陨铁的精钢。
若铸造秘法泄露,庆王极可能仿造,甚至改良成更锋利的兵器。
“温知语。”他突然提高声音。
东侧车帘掀开,穿月白襦裙的女子抱着木匣快步走来,发间银簪还沾着未干的墨汁——显然刚在整理新抄的密信。
“殿下。”她跪坐在篝火对面,木匣里整整齐齐码着空白信笺和松烟墨。
“给沉山回:影渡计划加三条。”夏启屈指敲了敲石案,“第一,老谍身上带北境特有的艾草香,道观里的人若问,就说给主子熏蚊子;第二,磷油陷阱往西北挪三十步,避开主殿地基下的暗河;第三——”他盯着琉璃片上的编号,“让他查查钟馗像底座的铜钉,是不是也按Q - 0 - 的规律排布。”
温知语的笔尖在信笺上疾走,听到最后一句时,她抬眼望了夏启片刻,又低头继续写。
篝火映得她眼尾的泪痣泛红:“殿下是怀疑...这些编号,和系统有关?”
夏启没回答。
他望着夜空中忽明忽暗的星子,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特殊标记语言,触发隐藏任务【千年谜局】,完成可解锁高级科技图纸。”淡蓝色的光映在他眼底,像极了琉璃片上的字符。
“周七。”他转向情报官,“让六号车的人连夜去查其他五口古井。记住,要找铜钉,不是砖缝。”
“是。”周七抱了抱拳,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马蹄声渐远,只剩篝火在风中噼啪作响。
温知语将封好的松脂信筒递给信鸽,灰羽振翅时带落几片羽毛,飘进夏启掌心。
“殿下,该喝药了。”温知语从袖中取出瓷瓶,“今日咳得比昨日重。”
夏启接过药瓶,却没打开。
他望着南方天际线——那里有隐约的火光,像是驿站换马的灯笼。
“明日过青龙渡。”他摩挲着琉璃片,“庆王的人该坐不住了。”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
不是周七的单骑,是成队的铁蹄,踏碎了荒野的寂静。
夏启霍然起身,温知语已抄起腰间的匕首。
火光中,他们看见二十步外的土路上,几点寒光正从雾里钻出来——是禁军的锁子甲,在月光下泛着冷铁的光。
“停驻!”为首的校尉吼声响彻夜雾,手中令旗在风中展开,“兵部有令——”
夏启的手指轻轻按在腰间的玉圭残片上。
系统面板的提示音在耳畔响起,他望着逐渐逼近的禁军,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有些局,该收网了;有些账,也该算清了。
而那串刻在琉璃上的编号,不过是...他望着南方渐亮的天光,喉间的腥甜被风卷散,“大戏的序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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