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出夏启用功勋点兑换的显微镜,镜头对准铜屑的刹那,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晶体结构里竟嵌着极小的字,每个笔画都带着工笔的细腻,分明是用某种超越时代的刻刀凿出来的。
这不是铜......他对着空气轻声说,这是......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周七手一抖,显微镜地掉在案上。
他慌忙将铜屑重新封进蜡丸,塞进密室最里层的铁匣。
匣底压着张泛黄的纸,上面是夏启刚穿越时写的:总有一天,我要让这世界记住,是开了天。周七的手指在显微镜目镜上压出青白的指痕。
铜屑在载玻片上泛着幽蓝,当他转动微调旋钮,晶体结构里那抹暗红突然清晰——不是杂质,是极细的颗粒,形状像被碾碎的星芒。
陨铁粉......他喉结滚动,记忆突然被系统兑换的《古器考》掀开一角。
书里夹着张泛黄拓片,记载初代钟馗像铸于开朝元年,匠作监曾用北境陨铁混着三百死囚骨灰,说是以魂镇邪。
他猛地推开木椅,椅背撞在砖墙上发出闷响,手忙脚乱地翻出密室最底层的铁匣。
匣中压着半块青铜残片,正是三个月前从废城遗址挖来的,边缘也有同样的星芒暗纹。
他们在用人命铸门......周七抓起狼毫笔,墨汁在宣纸上晕开大片污渍。
笔杆戳穿最后一个字时,笔尖地折断,他盯着案头那行用人命铸门的血字,后颈渗出的冷汗顺着衣领滑进脊背——原来积书巷的青石板下,不是什么皇家秘档,是用尸骸炼就的活门。
周先生!帐外传来阿离的唤声。
这姑娘总爱穿月白衫子,发间别着枚铜铃,此刻正扒着门框往里瞧,夏主子让我来取《往生名录》,说是要......她的话突然顿住,目光落在周七染墨的指尖,又扫过案上的残片与血字,瞳孔微微收缩。
周七慌忙用袖子盖住纸页,喉咙发紧:找名录做什么?
我要下地道。阿离走进来,铜铃轻响,那些亡魂认生,可我给启明园三百七十二位故老念过生平,他们听得出我的声音。她伸手按住周七的手背,掌心温凉,您看,我连《往生咒》都抄好了。说着从袖中抽出叠纸,最上面一行小楷是魂兮归来,返故居写。
周七的手剧烈一颤。
他忽然想起前日在演武场,这姑娘蹲在泥地里给伤兵念家书,有个快咽气的老兵攥着她的衣角说像我闺女。
此刻她眼尾微微上挑,像只认准了猎物的小兽,哪还有半分往日的软和。
胡闹!夏启的声音突然从帐外传来。
他掀帘进来时带起一阵风,吹得周七案头的纸页哗啦作响。
阿离慌忙站直,月白衫角还沾着方才在灶房帮忙时蹭的面屑——夏启记得,今早她还说要给伙房老蔡学做糖蒸酥酪。
地底有机关,有瘴气,说不定还有......夏启顿了顿,目光扫过周七藏起的纸页,喉结滚动,你当那是启明园的桃林?
阿离往前半步,发间铜铃轻响:可您需要知道门后是什么。她从怀里掏出块半旧的玉佩,是夏启初到北境时,分给每个亲卫的信物,我系着银线呢,线芯藏了铜丝,温先生说能传声音和心跳。她指腹蹭过腰间那根细如发丝的银线,您听,我心跳得可稳。
夏启盯着她发亮的眼睛。
这姑娘总爱给自己取些怪名字,是因为她说离了旧壳才能新生,此刻她眼里的光,像极了他刚用系统兑换的第一炉钢水——滚烫,明亮,烧得人移不开眼。
沉山。夏启突然开口。
训练总教官掀帘而入,甲胄上还沾着晨露,银线是用北境寒铁抽的,每寸能承百斤拉力。他伸手拍了拍阿离的肩,我让三个队的暗桩守在巷口,墙根下埋了听风筒,温先生带着耳机在帐篷里候着。
夏启闭了闭眼。
他想起昨夜温知语捧着药碗说您这身子骨禁不起再熬,想起苏月见送来的铜屑里渗着的腐锈味,想起柳元衡的私军已经过了雁门关——他需要灰庐的秘密,比需要药汤更迫切。
把《往生名录》给她。他转身对周七道,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铁块,再给她揣块暖石,地道里潮。
阿离接过名录时,指尖碰到夏启的手背。
他的手很烫,像揣着团火。
她忽然笑了:主子放心,我给故老们念名录时,他们都夸我声音甜。
丑时三刻,积书巷的老槐树下。
阿离仰起脸,月光透过枝桠落在她发间铜铃上,泛着冷白的光。
温知语蹲在她脚边,正仔细检查银线的接口:线尾系在你腰后的暗扣上,心跳快了慢了,我这里都能听见。她抬头时,眼尾的泪痣微微发颤,若有异动,拽三下银线,我们立刻......
拉我上去。阿离替她说完,伸手握住温知语的手,温先生,我娘走的时候,也是这么攥着我的手说。
温知语的手指猛地收紧。
她想起前日在医馆,阿离守着染疫的孩子整宿没睡,此刻这双手还带着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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