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儿眼睛亮了,举起薄纸晃了晃:“我今早帮王婶写供词了!她说她儿子被守瞳阁的人骗去当死士,现在尸体都没找着……”
阿离的手顿了顿。
她想起三日前,有个老妇人跪在鼓前哭到昏过去,怀里揣着儿子最后一封家书,墨迹被泪水泡得模糊。
她摸了摸童儿的头:“咱们写的不是冤,是刀。等这些纸贴满灯笼,这刀就要捅到那些黑心肝的人胸口上。”
日头升到中天时,第一辆蒸汽装甲车“哐当”碾过青石板。
铜喇叭里炸响沉山的粗嗓门:“钦差大人收了三十车粮,北境百姓啃了三个月树皮!”围观的百姓先是愣,接着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骂声。
有人往车上扔馒头——不是砸,是往告示上粘,边粘边喊:“这是我家最后半袋面蒸的,让圣上端端正正看!”
第七日辰时三刻,马蹄声撕碎了晨雾。
“圣上有旨——!”驿丞的喊声响得破了音,他滚鞍落马时,马镫还挂着半片裤脚。
周七刚接过黄绢圣旨,指尖就触电般缩了回来——火漆印边缘那道极细的划痕,是他当年跟着老皇帝监造玉玺时,特意在印模里刻的“急”字暗纹,只有御前太监才懂。
“周老?”夏启仍在批公文,笔尖却停在“军粮”二字上,墨迹晕开个小团。
周七的喉结动了动,展开圣旨的手在抖:“召……召回北境工匠,禁查皇陵。”他突然将圣旨翻转,露出火漆印,“但这暗标……”
温知语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侧,发间的茉莉香混着纸墨味:“这是父皇当年教我的。”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他在养心殿说过,若遇不得不发的昏旨,就用暗标划个‘破’字——他在等有人替他破局。”
夏启的笔尖“啪”地折断。
他抬头时,窗外的明心灯正在晨光里褪色,可灯笼上的字迹却愈发清晰,像无数双眼睛盯着金銮殿的方向。
“备茶。”他突然起身,将断笔扔进铜盂,“去请沉统领、苏司使、温参事来。”
周七刚要应,却见夏启的目光扫过案头那封带血的信,扫过窗外巡行的装甲车,最后落在城南方向——那里的明心灯正被百姓们一盏盏点亮,连成星河。
“告诉他们,”他的声音里有惊雷在滚,“半个时辰后,启明殿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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