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是夏启龙潜于渊时,在北境开荒拓土的得力干将,是皇帝亲口赞过的“能吏”。
查他,就等于是在挑战皇帝昔日的眼光。
然而,证据如山。
稽查处的外勤人员仅用一日,便在吴德老家搜出了足以让他抄家灭族的金银。
消息传回京城,震动朝野。
大将军沉山闻讯,第一时间入宫请命,声如洪钟:“陛下!此獠身为朝廷命官,又是陛下旧部,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请交由末将,依军法当众斩之,以儆效尤!”
沉山此举,既是表忠心,也是在试探皇帝的底线。
满朝文武都屏住了呼吸,想看看这位锐意革新的年轻帝王,在情与法之间,会如何抉择。
夏启坐在龙椅上,面沉如水,他看着殿下这位跟了自己多年的悍将,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朕说过,稽查处独立办案。此案,交稽查处依法审理,朕,不干预。”
“陛下!”沉山还想再劝。
“退下。”夏启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沉山心头一凛,只得躬身告退。
这短短三个字,比任何雷霆之怒都更具威严。
消息传出,朝中那些原本等着看稽查处笑话、质疑其不过是皇帝另一把“私刃”的声音,瞬间消减了三分。
连皇帝的旧部都敢动,还有谁,是这稽查处不敢查的?
风波未平,稽查处内部的建设却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温知语亲自操刀,主持制定《稽查官遴选条例》。
当其中一条“三代之内无高官背景者,同等条件下优先录用”的规定公布时,立刻在世家大族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是要彻底断绝他们安插亲信、结党营私的后路!
就在此时,一份由地方举荐的名单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名字——温启良。
温知语看到这个名字时,执笔的手微微一颤。
那是她失散多年的族弟,天赋异禀,却因家道中落而籍籍无名。
举荐信上,将他的才干夸得天花乱坠。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温知语身上。
这无疑是对手送上门来的一道难题。
用,则“任人唯亲”的口实足以让她之前所有的努力化为泡影;不用,又违背了稽查处“唯才是举”的初衷。
次日,温知语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决定。
她主动向夏启申请,回避对此人的评定,并将所有候选人的名单、履历、举荐信,尽数张贴于稽查处外的公告墙上,供天下人评议。
一时间,讥讽之声四起,有人嘲笑她“作秀”,故作姿态。
面对涌来的记者和探子,温知语只立于公告墙前,平静地回了一句:“稽查处行事,需如阳光普照,无处不达。若连自己人都不敢拿出来晒一晒,又谈何阳光执法?”
她清冷的声音穿透人群,那些原本准备发难的人,竟一时语塞。
百姓们看着墙上那一张张详尽的履历,议论纷纷。
这种前所未有的公开透明,让他们对这个新生的机构,生出了更深的信赖。
与此同时,另一场看不见的战争,正在外情司内部悄然打响。
负责人苏月见敏锐地察觉到,稽查处针对旧勋贵每一次行动部署,都会被对方提前洞悉,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暗中窥伺。
她没有声张,更没有急于在内部抓鬼,那只会打草惊蛇。
她反其道而行之,亲自签发了一份绝密情报,声称已掌握某位老牌柱国将军贪赃枉法的铁证,稽查处将在三日后的子时,突击搜查其府邸。
消息如她所愿,悄然泄露。
第三日深夜,就在全城目光都聚焦于柱国将军府时,苏月见的人马却悄无声息地包围了城南一处毫不起眼的宅院。
果不其然,一名平日里负责誊抄文书的小吏,正鬼鬼祟祟地从院中后门溜出,怀里揣着一卷密信。
人赃并获。
审讯异常顺利,那文书吏很快便招出了藏匿于外情司各处的十余名暗桩。
就在下属们准备按图索骥、一网打尽时,苏月见却拦住了他们。
最终,她只将为首的三名主犯收监,其余人等,则被她一纸调令,尽数贬往最艰苦的边疆之地“观政赎罪”。
她亲笔写下的手令上附有一言:“恶需惩,但人心可转。”这一手恩威并施,既清除了毒瘤,又震慑了那些摇摆不定者,手段之高明,令人叹服。
随着第一批案件的审结,如何永久保存这些关乎朝局、足以警示后人的卷宗,成了新的难题。
周七,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只对档案和数字痴迷的男人,提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方案——建立“案件溯源档案库”。
他亲自督造,将所有重要案件的原件卷宗,用油布包裹,放入特制的铁盒,再用混合了桐油和糯米汁的“金刚水泥”彻底封死,铸成一块块沉重的石碑。
每一块石碑都刻有独一无二的加密编号,而开启铁盒的三把钥匙,则分别由皇帝、都察院和稽查处三方分管,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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