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案——北境工部郎中吴德贪腐案——结案归档那日,周七亲自抱着那沉重的铁盒,一步步走下阴冷潮湿的地下石室,将其嵌入墙壁。
在封上最后一层水泥前,他拿起刻刀,在石室的入口处,一笔一划地刻下了一行字:“此处所藏,非罪证,乃警钟。”
稽查处的威严与公正,很快便通过一场场公开庭审,传遍了街头巷尾。
而在这其中,一个特殊的身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阿离。
作为皇帝特许的“民间观审员”,她可以列席任何一场公开庭审,甚至可以当庭发问。
在一场审理地方小吏贪污的案子中,证据确凿,犯官也供认不讳,按律当斩。
就在法官即将宣判之时,一直安静旁听的阿离突然站了起来,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明镜堂”:“大人,那位贪官说他挪用钱款,是为了给遭遇水灾的流民私下买粮,此事可曾查证?”
法庭一度陷入死寂。
主审官皱眉,认为这是狡辩之词。
但在阿离的坚持下,案件被迫暂停,重新复核。
三天后,结果令人震惊:那名小吏确实贪了,但也确实将贪来的大半银钱,换成了粮食,暗中救济了上千名未被官府记录在册的“黑户”流民。
最终,量刑由斩立决,改判为流放北境垦荒三年。
判决下达,旁听的百姓们一片哗然,继而爆发出雷鸣般的议论:“原来新法,不光有杀头的刀,也能容情理啊!”
夜深了,皇宫早已落锁,稽查处的大堂却依旧灯火通明。
夏启一身便服,悄无声息地踱步而入,却见温知语仍伏在案前,就着一盏孤灯,聚精会神地修订着什么。
“还在忙?”夏启的声音很轻。
温知语抬头,眼中布满血丝,却亮得惊人。
她看清来人,并未起身行礼,只是将手中的草案往前推了推,那上面是《官员财产申报细则》的初稿。
“陛下,我在想一个问题。”
“说。”
“这部法典,是悬在所有官员头顶的剑。”她直视着夏启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可万一有一天,陛下您……也成了被查的那一个呢?”
这个问题,可谓大逆不道。
但夏启却笑了。
他走到案前坐下,拿起温知语的笔,在那份草案的末尾,稳稳地添上了一句:“上至天子,下至末吏,无论职位高低,凡涉公务者,皆须定期公示田产、婚嫁、借贷、往来宾客。”
写完,他放下笔,抬头看向窗外,语气轻松地笑道:“那就,从我明天开始吧。”
温知语怔住了,眼中那惊人的光亮,在这一刻化作了深深的敬意。
窗外的月光,清冷如水,穿过窗棂,静静洒落在那块新挂的匾额上,照亮了上面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明镜堂。
整个京城似乎都沉浸在这场雷厉风行的改革所带来的新气象中,对未来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期待。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稽查处挂牌第五日的清晨,一封盖有都察院朱红转呈印、封口用火漆密封的加急密奏,悄无声息地绕过了所有人的耳目,被一名不起眼的太监,直接送抵了皇帝的御书房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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