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七的声音因为压抑着激动而微微发颤,这对于一向沉稳如铁的他来说,极为罕见。
夏启接过那份还带着工坊热气的报告,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数据和配比公式,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终于化为一丝真正的笑意。
“新的突破?”他轻声重复,指尖在那几个关键参数上轻轻一点,“这不叫突破,这叫换代!”
原本的水泥,已是这个时代闻所未闻的神物,足以支撑他修筑坚固的城防和道路。
而这份新配比,意味着在同等耗材下,水泥的强度和凝固速度将再提升三成以上!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更坚不可摧的堡垒,更快速的工程进度,以及……一种足以撼动整个大夏经济格局的超级商品。
“通知下去,”夏启将报告递还给周七,眼中精光一闪,“陇西三大官窑,即刻起停止其他所有陶土制品烧造,全力转产新型耐火砖与琉璃瓦。所有成品,以‘惠民价’对外出售,不限量!”
周七猛地一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殿下,这……这可是独门生意,若是低价倾销,利润岂不大打折扣?而且不限量,万一被有心人囤积居奇……”
“我要的不是利润,是市场。”夏启打断了他,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我要让整个西北,乃至整个大夏的土木工程,都离不开我的砖瓦!周七,你记住,当所有人都用你的东西来盖房子时,你定义的就不是价格,而是标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深邃:“至于囤积居奇?你暗中筛选客户,把第一批货优先供给那些曾被地方豪强打压、濒临破产的小商户和泥瓦匠行会。我要的,是千千万万个靠我们吃饭的人,而不是几个脑满肠肥的代理商。”
周七心头剧震,瞬间明白了夏启的深意。
这不是简单的卖货,这是在用利益捆绑,编织一张覆盖整个西北基层的关系网!
他躬身领命,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命令一下,整个陇西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地。
三大官窑昼夜不息,烟囱里喷吐着滚滚浓烟,将天空都染上了一层工业的灰色。
一车车质地坚硬、色泽均匀的耐火砖和流光溢彩的琉璃瓦被运出,以前所未有的低廉价格,涌向周边八郡。
消息如长了翅膀,瞬间引爆了整个西北商圈。
“听说了吗?陇西七殿下那边,在卖神仙砖!比青石还硬,价格却比烂泥砖还便宜!”
“何止是砖!还有那琉璃瓦,以往只有王公贵族才用得起,现在寻常富户都能铺满整个屋顶了!”
邻州的商户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至。
陇西城外,等待提货的马车排起了数里长龙。
那些拿到第一批货的小作坊主,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们曾被地方材料商压榨得几乎破产,如今却靠着这价廉物美的砖瓦,一夜翻身,订单接到手软。
半个月后,一句顺口溜在西北民间悄然流传开来:
“北地烧出金骨头,一片瓦顶三片绸!”
这句俚语,比任何官方的宣传都更具力量,它将夏启的名字与“富裕”、“希望”牢牢地捆绑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总参议室里,温知语正对着一叠厚厚的手稿做最后的校对。
这不是什么军国大计,而是一本名为《边政问答录》的小册子。
“知语,你这东西,比十万大军还有用。”夏启翻阅着样稿,赞叹不已。
册子用的是最浅显的白话文,配上了生动有趣的插图,将新政的条条框框,变成了百姓看得懂、听得明白的家常话。
其中一个问题尤为尖锐:“将军换了,旗也换了,我们老百姓咋知道新来的官是不是另一个李茂,换汤不换药?”
而下面的回答,更是石破天惊:
“答曰:每月初一,衙门前晒账本,一分一厘,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人人可查,人人可问。官好不好,不听他吹,要看账本!”
夏启看到这里,忍不住击节赞叹。
公开财政,这是何等釜底抽薪的狠招!
它直接斩断了所有官员贪腐的根基。
“此举虽能安民,却也会得罪天下所有官吏。”温知语清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忧虑。
“那就让他们得罪好了。”夏启冷笑一声,“我夏启的官,不是用来作威作福的。不愿干的,可以滚!”
首印三千册的《问答录》被迅速分发到各县学堂、茶馆酒肆,甚至由阿离的“启明使者”们,亲自送到田间地头。
一位在县学里教了一辈子书的老儒,捧着册子,读到“晒账本”一条时,浑浊的老泪纵横而下。
他颤抖着对围观的学子们叹道:“老夫读了一辈子圣贤书,今日方知,真正的治世,不在虚无缥缈的圣君降临,而在人人都能看懂、人人都能监督的明白制度啊!”
一言出,满堂皆寂,继而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
民心如潮,经济渗透亦如水银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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