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瞬间,那缕自地平线升起的尘烟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气机锁定,骤然变得清晰可辨。
它不再是信使的马蹄卷起的尘土,更像是旧时代倾颓之际,最后一声不甘的嘶吼。
夏启没有再看那尘烟一眼。
他转身,面对着自己一手缔造的核心团队,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映照着窗外初升的朝阳,也燃烧着比朝阳更炽烈的火焰。
“等他下旨,是求一个名分。名分是别人给的,路,却是自己走的。”夏启的声音不高,却如重锤般敲在每个人的心上,“从今日起,不必再等了。”
他踱步至总参议室中央那张巨大的沙盘前,沙盘之上,不仅有山川河流,更有用细线密密麻麻标注出的,正在成型的道路、矿场与农庄。
“我宣布,即刻于北境设立‘启政台’!”
此言一出,连一向沉稳的温知语都呼吸一窒。
这不是简单的政令发布,这是在京城皇权之外,另立中枢!
夏启的手指重重地点在沙盘的中心,那正是他们所在的西北核心城——铁流城。
“启政台,将是一个面向天下,公开所有政令、接收所有民诉、公示所有账目的平台。每日辰时,由专人于城中广场宣读《启政公报》,内容无分巨细,从各地新政的进展,到一针一线的财政支出;从贪腐官员的通报,到冶铁炼钢的技术推广指南,全部公之于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不止铁流城。我命令,一个月内,在所有我们掌控的州、县、乃至百户以上的村镇,都必须设立‘听政鼓亭’!亭中备有笔墨纸砚,百姓但有所求,有怨要诉,击鼓即可留言。留言三日之内,必须得到当地主官的书面答复,并张贴于鼓亭公示,以供众人监督!”
这个命令,如同一道惊雷,彻底撕裂了千百年来“民不与官斗”的铁律。
政令下达的第一天,铁流城外的听政鼓亭前,一个满脸风霜的老农,颤抖着手,在识字先生的帮助下,写下了平生第一份“奏折”:“俺村东头的水渠,堵了十年了,能不能修修?”
他本以为会石沉大海。
然而,次日清晨,天还未亮,一支由工部派出的勘测队便已抵达村口,扛着标尺和图纸,开始沿着淤塞的河道进行测量规划。
围观的村民们惊得目瞪口-呆,议论声炸开了锅。
“天爷!俺活了六十年,头回见官府的人真能听见咱老百姓说话!”
“不是听见,是写在纸上,他们就得办!这叫规矩!”
消息如风一般传开,各地的听政鼓,从最初的寂静无声,到后来被敲得震天响。
与此同时,温知语在夏启的授意下,推出了一个更具杀伤力的政务工具——“政绩镜鉴榜”。
这份榜单由总参议室每月汇总发布,将所有治下府县的主官,按照“垦荒拓土”、“兴办学堂”、“抚恤兵属”三项核心指标进行排名。
成绩优异者,入红榜,通报褒奖,并有实质性的物资奖励;排名末位者,入黑榜,名字与劣迹一同示众。
温知语心思缜密,她特意要求,榜单必须张贴于各地驿站、茶肆、酒楼等人流最密集之处。
更绝的是,她在每个名字旁边,都设计了一种独特的图案组合符号,如同后世的二维码。
识字者可以宣读榜文,而不识字者,也能通过村里孩童传唱的“红花官、黑脸官”的歌谣,轻易分辨出谁是好官,谁是庸官。
此榜一出,天下哗然。
不出一个月,那些原本尸位素餐的县令们彻底疯了。
为了不让自己的名字出现在黑榜上,被治下百姓戳着脊梁骨骂,他们连夜带着衙役下乡开荒,甚至自掏腰包请先生开办蒙学。
当然,也有人动起了歪脑筋。
江南一县令,为了冲上红榜,谎报垦荒田亩,伪造粮食产量。
榜文刚贴出不到半日,就被一名老农当众戳穿:“放屁!你家榜上说俺们村亩产六石,可俺家的田到今天还是旱地,连牛都累死两头!这米是天上掉下来的?”
此事经“听政鼓”上报,次日,监察司官员便从天而降,将那名县令当场拿下,抄没的家产直接用于当地水利建设。
一时间,“抬头看镜鉴,低头干实事”成了北境官场的新风气。
皇权叙事被釜底抽薪,京城的反应却显得迟钝而可笑。
苏月见截获的密信显示,皇帝夏宏在犹豫多日后,终于派出了心腹大太监李芳,以“探视七皇子病情”为名,实则前来刺探夏启是否真的在闭关研究。
“让他来。”苏月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计就计,迅速命人布置了一间“炼器密室”。
那是一间被改造过的巨大仓库,里面并没有真正的核心技术,却布满了各种唬人的齿轮模型、蒸汽管道和不断冒着白烟的锅炉。
苏月见还特意安排了几名膀大腰圆的工匠,赤着上身,日夜轮班在里面敲打铁皮,制造出震耳欲聋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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