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监李芳被“恭敬”地请入密室参观时,瞬间被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浪和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惊得头晕目眩。
他只见满屋的管道如同火蛇般游走,齿轮咔咔作响,仿佛随时要活过来吞噬一切。
他强撑着转了一圈,出来时已是浑身湿透,脸色煞白。
回到京城,他向皇帝禀报:“陛下……七王爷……他确实是在造一种闻所未闻的鬼器!那地方,非人力可近,满屋火蛇游走,钢水奔流,恐非凡间之物啊!”
皇帝夏宏听罢,越发笃定夏启是沉迷于奇技淫巧,虽心有忌惮,却也暂时放下了立刻动兵的念头。
而在北境与蛮族的边关,一场更凶险的危机正在酝酿。
沉山侦知,北境旧部中有一名姓张的将领,因旧日恩怨,竟打算率领麾下三千残兵南下,投奔宿敌蛮族,意图借外力反扑。
面对叛乱,沉山没有派兵拦截,那只会激化矛盾,逼其死战。
他反其道而行之,下了一道让所有人都看不懂的命令。
他命人将刚刚建立的“烈士遗属返乡通道”,刻意延伸至那支叛军驻地的必经之路上。
一辆辆由蒸汽机驱动的巨大铁车,满载着米粮布匹,专门接送那些在历次战斗中阵亡的将士父母妻儿返回家乡。
不仅如此,沉山还在沿途设立了一片片“忠魂碑林”,每一块石碑上,都用最锋利的刻刀,刻下了战死者的姓名、籍贯与英勇事迹。
当第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母亲,抱着儿子的灵位,在亲兵的搀扶下,踏上那辆冒着白烟、稳如平地的铁车时。
那支在不远处山坡上窥伺、即将叛逃的队伍,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他们中的许多人,都认出了那位老母亲。
她的儿子,正是他们的袍泽兄弟。
队伍中,一名年轻的士兵“哐当”一声扔掉了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哭声像一道决堤的口子。
下一刻,三千铁血男儿,齐刷刷跪倒在地,面向那片忠魂碑林,哭声震野。
主将张校尉,看着那缓缓远去的车队,和碑林上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双目赤红。
他猛地拔出腰刀,不是砍向敌人,而是狠狠地将那份与蛮族签下的盟书剁得粉碎。
“传我将令!”他嘶吼道,“我们不能做对不起死人的人!回营!”
兵不血刃,一场足以动摇国本的叛乱,消弭于无形。
京城的封锁,也变得像个笑话。
铁账房周七发现,朝廷的邸报已经连续十日未曾刊登任何关于西北的消息,显然是想用沉默来扼杀夏启的影响力。
周七轻蔑一笑,反手推出了“驿路快报”。
这是一种用油纸精心封口的简讯包,由遍布全国的商队、邮夫、乃至游方郎中,沿着固定的商路驿道进行传递。
快报的内容,远不止政令,更有各地最新的物价行情、百姓的家书趣闻、新式农具的使用心得,甚至还有学堂里孩子们新唱的童谣。
由于内容贴近生活,信息传递极快,百姓们争相订阅,亲切地称之为“咱们自己的报纸”。
到后来,甚至有京城的官员,都要偷偷托人从黑市购买一份,只为了解“外面的世界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阿离行至中原一处交通要道,看到一幕让她心神巨震的景象。
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正围着一块新立的“启政台分站”公告栏激烈地争论着。
“这上面说,凡是参与修路的流民,每日可领半斗米和一双……一双胶靴?”一个骨瘦如柴的汉子满脸不信,“天上哪会掉这种馅饼?”
旁边一个断了臂的老匠人冷笑一声,拍了拍自己脚下那双坚韧的胶底鞋:“馅饼?老子在西北的工地上干过活!七王爷的地盘上,说到就能做到!那鞋子,下雨天都不带湿脚的!”
流民们眼中爆发出渴望的光芒。
阿离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她走到路边,蹲下身,用一截炭条在湿润的泥地上,用力写下一行字:
“以前,我们等官府发话;现在,我们自己说话——这条路,不是走出来的,是争出来的。”
几乎是同一时刻,千里之外,铁流城动力研究院的最高层。
夏启亲自点燃了第一台铁路试验车的锅炉。
熊熊的烈火在炉膛中燃烧,映得他眸光闪烁。
他听着蒸汽在管道中嘶鸣,感受着脚下钢铁巨兽的轻微震颤,缓缓低声道:
“既然你不肯下诏,那我就把铁轨,铺到你的宫门口。”
说出这句话后,他凝视着沙盘上那代表京城的渺小模型,心中却升起一个更为宏大的念头。
铁轨是龙的筋骨,但这条即将腾飞的钢铁巨龙,还需要一颗强有力的心脏。
铁流城,作为军事要塞和工业基地,已经足够优秀,但作为未来帝国的中心,它的格局,还是太小了。
他需要一座全新的城市。
一座不建立在旧有废墟之上,而是从一张白纸开始,完全按照他的意志和蓝图,用钢铁与水泥浇筑而成的奇迹之城。
它将是这个新时代的源点,是所有道路的终点与起点,是这片古老大陆上,一颗前所未有的、永不熄灭的太阳。
夏启的目光,缓缓移向了沙盘上一片尚未开发的广袤平原。
那里,将是新世界的基石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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