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沉山瓮声瓮气地保证,“我亲自带人,在关键的承重木梁外,连夜包覆上咱们炼钢坊最新的钢板!别说半块火药饼,就是十块,也休想撼动分毫!”
“还有。”苏月见补充道,“我会安排三百名经过最严格甄别的工匠家属,让他们提前入场,就坐在原定最危险的讲坛下方区域。我们的家人,就是我们最坚硬的盾牌。”
夏启的眼中露出赞许之色,他转过身,一锤定音:“传我命令,本期讲坛,主题更改!”
所有人都看向他。
“新主题是——‘谁该守护这座城?’”
他环视众人,嘴角勾起一抹锋利而自信的弧度:“讲坛照常举行,但不设主席台。我,第一个登台。”
一个时辰后,当重新调整过的讲坛再次向民众开放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原先高高在上的讲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与听众席几乎等高的圆形平台。
而他们的七皇子殿下,夏启,就那样随意地站在平台中央,手中,赫然拿着那块从刺客身上搜出的、未曾引爆的黑火药饼!
全场死寂。
“有人,想用这个东西,让我们所有人都闭嘴。”夏启掂了掂手里的火药饼,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一块普通的石头,“他们觉得,只要一声巨响,就能让这座城变回废墟。可是你们看——”
他忽然将火药饼高高举起,然后猛地砸在脚下用钢板加固过的木梁位置上。
“砰”的一声闷响,火药饼四分五裂,黑色的粉末洒了一地。
“它连一根木头都没烧着。”
全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哄笑声。
那紧绷到极点的恐惧,在这一笑中,烟消云散。
夏启等笑声稍落,才缓缓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遍广场每一个角落:
“真正能炸毁这座城的,从来不是火药,是当不公发生时,我们所有人的冷漠;真正能守住这座城的,也从来不是高墙与兵甲,而是每一个愿意站出来,大声说话的人!”
与此同时,沉山已悄然启动了他新设计的“十户联盾”应急机制。
原本分散在广场四周的卫兵迅速集结,以十人为一队,手挽着手,组成一个个环形的移动警戒圈,将整个听众席温柔地包裹其中。
他们没有手持兵刃,每个人的胸前,都挂着一块小小的铜牌,上面只刻着三个字——“我在听”。
讲坛开始了。
没有了高台的隔阂,登台的女子们不再紧张。
她们一个个走上平台,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有讲家长里短的,有讲生意经的,还有一位退役女兵,慷慨激昂地论证女子同样可以成为优秀的斥候。
当最后一名登台者走上平台时,全场再次安静下来。
那是一位面容清秀、眼神却带着惊恐的女子。
温知语轻声介绍,她叫春杏,是三年前一场大火的幸存者,从那以后,便失语至今。
她颤抖着拿起一支炭笔,在身后的大木板上,用尽全身力气,一笔一划地写下了四个字。
——我,想,上,学。
那一瞬间,不知是谁第一个带头,全场上万名观众,无论男女老少,竟齐声将那四个字朗读了出来!
“我——想——上——学——!”
声浪如海啸,冲天而起,甚至震落了远处屋檐上尚未消融的积雪。
人群的角落里,一个负责接应刺客的同伙,原本正死死盯着讲坛,等待着“改期再炸”的信号。
可当他听着四周那纯粹、真挚、不含一丝杂质的呐喊时,这个铁石心肠的汉子,竟浑身一软,双膝跪地,将头埋在臂弯里,发出了野兽般的呜咽,伏地痛哭。
阿离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静静地看着那名痛哭的男子被两名“听”着他哭声而来的卫兵悄然带走。
她听清了那人被带走前的最后一句话:
“我原以为……没人会在乎我说什么……”
她抬起头,望向平台。
夏启正亲自扶着那位名叫春杏的失语女子走下台阶,台下,无数双手自发地伸了出来,没有触碰,却仿佛形成了一张无形的、温暖的网,要将她稳稳托住,要托起这座城的全部重量。
阿离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末页,借着灯火,轻轻写道:
“他们埋下火药,以为能炸塌一座讲坛;却不知,当千万人开始彼此倾听时,最坚硬的墙,也会变成通向未来的门。”
夜风掠过广场,吹起满地写着民众建议的纸页,像一群终于挣脱牢笼,飞向黎明天空的白鸽。
刺客被捕的第二日清晨,一份加密的急报被送到了夏启的案头。
苏月见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波动:“殿下,那个痛哭的刺客同伙招了。他交代,给他们下达命令,并提供火药雷管的人,并不是旧贵族,也不是黑石村的余孽。”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最终只说出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身份。
“是工部营造司的一名……首席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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