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一点点洒在清霄剑派丹房的青石台阶上。叶尘低着头，眼睛盯着手里那枚玉佩，这玉佩是从灵月阁弟子身上拿到的。他神色安静，可心里头，就跟有团乱麻似的。昨晚那场架是打完了，但他脑袋里的疑惑一点没少。玄阴宗、灵月阁……这些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势力，咋就突然在赤焰谷碰上了呢？
他把玉佩塞进袖子里，抬脚就迈进了丹房。
丹房里头，一股浓浓的药香味儿弥漫着，炉火“呼呼”地烧着。几个外门弟子在各自的地方忙活着。主管长老李炎坐在桌子前，正翻着丹方记录，眉头皱得紧紧的。
“叶尘，今儿你值班。”李炎头都没抬，嘴里就冒出这么一句。
“知道了。”叶尘点点头，走到自己的位置，拿出炼丹笔记，开始收拾昨天任务弄来的那株赤炎草。
“这小子最近倒挺勤快。”一个弟子小声嘟囔，“再勤快，不也还是个干杂活的命。”
叶尘就跟没听见一样，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着，心思早就飘到丹炉那边去了。他清楚，自己得赶紧做出点成绩，不然就只能一直被人看不起，当个外门小弟子。
夜，深了，丹房里就剩几盏灯发着微弱的光。
叶尘偷偷摸摸地翻着一本本丹书，眼睛睁得老大，死死地盯着。他手里拿着一份筑基丹的丹方，这可是清霄剑派最基本又最重要的丹药，可成丹率一直就三成左右。
“灵气走得乱七八糟，药材配得也不对……”他小声念叨着，手指轻轻碰了碰丹方的边儿，运转灵识去感受里面灵气的走向。
突然，纸页间冒出一股奇怪的波动，像是藏着什么被人忘掉的秘密。
“原来是这样……”他眼睛一下子亮了，赶紧记下几个关键的地方，还在纸上画出新的灵气流向图。
旁边的丹炉安安静静地烧着，火焰一跳一跳的，好像也在陪着他琢磨事儿。
他寻思着，要不试试改进改进。
第二天早上，叶尘站在丹炉跟前，手心有点发烫。
他手里握着一颗刚炼好的筑基丹，这丹药透亮透亮的，药香特别浓，比以前炼出来的那些都强太多了。
“七成的成功率……成啦！”他心里头兴奋得不行，但脸上一点没表现出来。
可这高兴劲儿还没持续多久，就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
“大胆！你竟敢私自改丹方！”李炎气呼呼地冲进丹房，后面还跟着几个外门执事和一个丹霞谷使者。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空气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
“弟子就是按照原来的丹方炼的。”叶尘稳稳地说，把手里三颗炼好的丹药递上去，“请各位看看。”
李炎哼了一声，接过丹药仔细瞧，脸色慢慢变了。
“这……怎么可能？”
“这丹药灵气足，药性稳，哪是普通外门弟子能炼出来的。”丹霞谷使者也开腔了，语气里带着点惊讶，还有点审视的意思。
“我亲眼看见他偷偷加了不知道啥药材！”李炎咬着牙说，“分明就是偷学禁术！”
“证据呢？”叶尘反问，语气不卑不亢。
李炎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可还是不肯罢休：“要没这事，为啥丹药质量一下子变得这么好？”
叶尘慢慢翻开自己的炼丹笔记，指着几处细节说：“我就是发现了丹方里灵气运行的问题，然后调整了一下。要说这是偷学禁术，不如说是我对丹道有了更深的理解。”
他说得头头是道，有条有理，就连那个丹霞谷使者都忍不住点了点头。
“这人天赋不错。”使者小声跟旁边的人说，“要是能拉到我们丹霞谷……”
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一声大喝：“住嘴！”
大家一回头，就看见陆明渊大步走进来，衣服被风吹得呼呼响，气场特别足。
他扫了一眼现场，最后把目光落在叶尘身上，慢慢地点了点头：“你做得挺好。”
李炎脸色一变：“长老，他……”
“闭嘴。”陆明渊声音冷冰冰的，一句话就让李炎不敢再吭声。
他慢慢走到丹炉旁边，袖子里隐隐约约露出半截断剑的寒光，小声说：“既然你喜欢研究丹道，那就拜我为师吧。”
“记名弟子。”他又补了一句。
叶尘愣了一下，接着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弟子叶尘，愿意跟着长老修行。”
这一刻，他再也不是那个被人看不起的外门庶子了。
这一刻，他的命运悄悄改变了。
丹房外面，风刮得呼呼响，局势有点紧张。
叶尘站在院子里，望着远处的天边，眼神特别坚定。
“这才刚开始。”
他小声自言自语，脑子里浮现出那枚血色曼陀罗的图案。
玄阴宗……你们到底想干啥？
他不知道答案。
但他清楚，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没法回头的路。
身后，陆明渊的声音慢悠悠地传过来：“你比我想象的更像那个人。”
叶尘没回头，嘴角却微微翘了起来。
这条路，我要比谁都走得远。
就算前面全是刺，我也不会停下。
因为我明白，真正厉害的人，不是一生下来就厉害。
而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突破里磨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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