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舰缓缓穿行在星海之中，引擎低沉嗡鸣，仿佛在敲着一面巨大的鼓。叶尘站在指挥台前，手指不自觉地轻敲台面，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苏璃站在他身旁，一手轻轻搭在剑柄上，目光却时不时投向远处那片扭曲的空间。药无尘斜靠在墙角，一边晃动着手中的葫芦，一边盯着仪器上的数据，眉头紧锁。
突然，药无尘开口：“他们来了。”声音不大，却立刻让整个舰桥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前方的空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撕裂，一道道光纹交错浮现，宛如一张缓缓张开的巨网。随着光纹扩散，一个庞然大物从虚空中显现。
那是一座由无数世界碎片拼接而成的巨塔，每一层都闪烁着不同的法则之光。有的世界如同燃烧的熔岩之地，有的像是冻结的冰原，还有悬浮的城池、倒流的江河、漂浮的星辰……这些截然不同的世界被硬生生拼凑在一起，竟意外地显得和谐。
苏璃低声问道：“这……就是维度管理局？”语气中透着难以掩饰的震撼。
叶尘眯起眼，悄悄运转上古灵识。他能清晰感受到那座巨塔散发出的能量波动，那种压迫感并非普通的威压，更像是从规则深处传来的审判，仿佛整个宇宙都在注视着他们。
他低声说：“它……在观察我们。”
药无尘嘟囔着：“观察个屁，这玩意儿是想把我们吞了。”
战舰的探测系统开始紊乱，屏幕上全是乱码，通讯频道里充斥着刺耳的噪音。叶尘深吸一口气，运转灵识，理顺了周围的能量波动，探测系统这才恢复正常。
他问：“准备好了吗？”
药无尘翻了个白眼：“准备个屁，这种东西我连怎么打都不知道。”
苏璃轻声说：“那就先听听他们怎么说。”
仿佛回应她的话，下一刻，整个星域都响起了一个声音：
“错误程序37号，你违反维度法则，私自创造独立维度，破坏宇宙平衡。你被判定为异常变量，必须立即归零。”
那声音并非来自单一方向，而是从四面八方、每一个世界中传来。它没有情绪，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仿佛整个宇宙的意志都在谴责他们。
叶尘冷笑一声，高声回应：“我们不是程序，而是有血有肉、拥有自主意识的生命！”
声音依旧冰冷：“你们是变量，是被设计出来的。你们的行为偏离了主程序的设定，必须归零。”
药无尘忍不住大喊：“归零？你们是想把我们全都消灭吧！我们不是你们写出来的代码，我们是活生生的人！”
管理局的声音毫无波动：“生命是程序的延伸。你们的存在，是对完美世界的干扰。”
叶尘眼神一冷：“完美世界？你们所谓的完美，就是把一个个世界像积木一样堆起来，造一个毫无生气的牢笼？”
管理局回应：“秩序即完美。”
叶尘声音陡然拔高：“秩序？你们不过是害怕混乱，害怕我们这些变量不受控制。你们真正害怕的，是我们拥有选择如何生存的权利。”
他猛地举起清霄剑，剑在灵识催动下嗡鸣震颤，一道凌厉的剑意直冲天际，仿佛要将那座巨塔贯穿。
“我们不是程序！我们是生命！”
剑光映照在管理局的巨塔上，那一瞬间，叶尘仿佛看见巨塔深处有一个闪烁着诡异光芒的小世界。那个世界里，有一张清晰的面孔——与他极为相似。
他心中一震，却无暇细想。管理局的回应随之而来。
“情感是程序的漏洞。你们被判定为异常变量，归零程序启动。”
话音刚落，整个星域的法则开始扭曲，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手在拉扯他们。叶尘顿觉头晕目眩，仿佛连灵魂都要被扯出体外。
苏璃一把抓住他的手：“坚持住！”掌心的温度让他瞬间清醒。
药无尘大吼一声：“别让他们把我们当代码！”说着，他将一葫芦药酒泼洒而出，紫色药雾弥漫开来，形成一道屏障，暂时抵挡住了那股拉扯之力。
叶尘咬牙道：“他们想用规则杀死我们！”随即运转上古灵识，将意识牢牢锁在体内。
苏璃眼中闪过一抹坚定：“那就用规则反击！我们不是变量，我们是规则的创造者！”
叶尘嘴角微扬，冷笑一声：“来吧，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异常变量！”
就在这时，管理局的巨塔“轰”地一声巨响，那张与叶尘极为相似的脸在光芒中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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