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舰残骸的金属断面在跃迁余波中发出尖锐的哀鸣,哪吒一脚踹开变形的舱门,混天绫如燃烧的银河般在身后翻卷。他眯眼望向那片漆黑如墨的星域,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这地方比老子当年烧过的神殿还邪门。”
阿瑞斯站在他身后,触须在无重力环境中缓慢摆动,像是某种不安的蛇类。“你闻得到吗?”他低声说,“法则的味道……不对劲。”
“我只闻到你身上的铁锈味。”哪吒甩了甩手,三昧真火在指间跳跃。
孙悟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金箍棒插在控制台上,符文闪烁不定,像是在等待什么。
“走吧。”哪吒咬牙,“别让猴子一个人去送死。”
三人踏上通往星核的通道,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属于任何文明的气息——既不是魔法也不是科技,而是一种更原始、更古老的东西,在他们皮肤上留下针扎般的刺痛。
第一道锁链出现在他们面前,粗大得像一条恒星脊椎骨,横亘在虚空中,散发出不祥的光辉。
“时间、空间、质量、因果、记忆、逻辑、死亡。”阿瑞斯念出锁链上的铭文,“七重法则之锁。”
“啧,还挺讲究。”哪吒扬起九元焚天轮,火焰瞬间点燃了“记忆”锁链。被封印的记忆碎片如流星般飞舞,浮现出机械神教战舰的残骸,还有某个模糊的身影——披着星辰长袍,背对镜头。
“那是谁?”哪吒皱眉。
“别管是谁。”阿瑞斯举起悖论之枪,枪头同时存在于过去现在未来三段时间线,猛然刺穿“因果”锁链。时间开始循环,锁链的光芒忽明忽暗。
哪吒趁机将焚天轮一甩,烈焰席卷整条锁链,七重光链随之震颤。
轰!
锁链崩裂,化作无数星光消散,露出后方扭曲的空间裂缝。
“继续。”哪吒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裂缝之后,是一片漂浮在虚空中的法则试炼场。它没有明确的边界,仿佛是宇宙本身的一部分,又像是某种更高维度的存在投影下来的概念。
哪吒脚下的地面突然变成镜面,映出他曾经弑杀的诸神面孔。那些神灵的双眼空洞,却带着质问。
“你们以为自己是在审判正义?”他冷笑着拔出乾坤圈,“可笑。”
他将焚天轮插入心口,火焰从伤口蔓延而出,灼烧自己的血肉与灵魂。
“我不需要你们的认可。”
画面破碎,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焦土之上,四周再无幻影。
另一边,孙悟空正站在一座无形的高塔前,塔顶有一只发光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他。
他闭上眼,第三只眼缓缓合拢。
“观测者不可干涉。”
这是他作为法则观测者的禁令。
但他不是来干涉的,他是来打破的。
“我不是观察者。”他低语,“我是存在本身。”
七十二宿星甲泛起微光,吸收着来自高塔的压迫之力。他一步步走向那枚眼睛,每一步都像是穿越纪元。
塔顶的眼睛眨了一下。
他的身体开始瓦解,化为量子态的流光。
但就在最后一刻,第三只眼猛然睁开,微型星核观测器启动,强行锁定“存在性法则”。
他回来了,完整地回来。
奥西里斯那边则更加诡异。
他跪在一个古老的契约卷轴前,卷轴上浮现出混沌之主的指纹印记。
“你以为你能逃过审判?”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他笑了,笑声里透着腐朽与疯狂。
“审判?呵……我才是审判者。”
他伸手按在卷轴上,黑金字塔矩阵在他的背后升起,三百六十具泰坦遗骸发出低沉的咆哮。
契约卷轴剧烈颤抖,最终崩碎。
当他再次抬头时,眼神已不再属于凡人。
法则试炼场开始崩塌,空间不断折叠、撕裂、重组。
“快点!”哪吒大喊,左臂已经完全燃烧成灰烬,但他仍用仅剩的手臂挥动混天绫,熔铸出一条通往核心的“法则桥”。
阿瑞斯用七根法则触须锚定众人位置,触须上的七宗罪符号一一亮起,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反噬。
“撑住!”他咬紧牙关,额角渗出血丝。
孙悟空率先冲上法则桥,脚步沉重,却坚定无比。
他能感觉到前方有什么在等着他——湮灭、重构、遗忘。
三重法则叠加打击,如同命运的三连击。
金箍棒在他手中不断变异,从如意金箍棒变为冈格尼尔长矛,再转为太阳轮盘,最后甚至短暂浮现了一种陌生的形态——不属于任何神系的武器。
他握不住。
但他不能放手。
七十二宿星甲吸收前两重打击,强行压缩湮灭能量,第三只眼再度开启,锁定“存在性法则”,防止被彻底抹除。
“我存在。”他说,“所以我不会消失。”
金箍棒终于稳定下来,恢复原形,但棍身上多了一串陌生的符文——既非华夏古篆,也非奥林匹斯象形文字,而是某种更古老、更神秘的印记。
他踏过法则桥,来到意识核心入口。
哪吒和阿瑞斯紧随其后,浑身浴血。
“接下来呢?”哪吒喘着气问。
孙悟空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金箍棒。
那串陌生符文正在缓缓旋转,仿佛在回应某种召唤。
远处,一道身影缓缓浮现。
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一只眼睛,在黑暗中睁开了。
它也在等他们。
哪吒握紧乾坤拳,指节发白。
阿瑞斯的触须微微颤动。
孙悟空咧嘴一笑。
“来吧。”
他举起金箍棒,符文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下一秒,整个星域都在震动。
法则的核心,正在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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