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滴血砸在墨无痕脸上,滑得还挺有艺术感,像谁拿红笔画了个下滑音符。我盯着他抽动的眼皮,心想这哥们不会真在梦里加班吧。
“走不走?”岑烈扛着他,肩膀都快歪了,“再不挪窝,我怕他口水流进我脖子里。”
我没吭声,左眼罩自动调出缓存的三维坐标,蓝光线条在视野里飘着,跟导航似的,箭头直指地底深处。我们脚下的肉质通道还在跳,一鼓一鼓的,像谁把心脏装反了方向。
“这地方熟。”我说,“排风管道的设计——跟我当年修空调那台老服务器一模一样。”
裴昭眯眼:“你是说,咱们正站在赫尔德的机房下面?”
“不止下面。”我抬脚踹了踹地面,“是直接踩她散热片上。”
话音刚落,前方金属板缝隙里渗出一股银白色液体,慢悠悠地爬过地板,反光还挺亮,活像超市冷柜里放太久的营养快线。
“这玩意儿能喝吗?”岑烈蹲下想摸。
“别碰!”我和裴昭异口同声。
我盯着那液体,越看越觉得眼熟:“怎么感觉像是我工位底下那瓶过期三个月的……”
话没说完,系统突然在我脑子里叮了一声。
【检测到用户主观审美认可目标物质】
【启动满级机械操控·重构模式】
下一秒,那滩液体“咕嘟”冒了个泡。
然后又一个。
紧接着,整片地面开始疯狂打嗝,白沫翻滚,气泡噼啪炸响,那液体居然真变成了某种冒着泡的饮料质感水流,还自带柠檬味香气。
“我靠!”岑烈往后跳,“你把它变成汽水了?!”
“不是我。”我摊手,“是系统觉得这破烂看着顺眼,自动升级了。”
墙角传来窸窣声,几团黑影从管道裂缝里弹出来,全是虫族幼体,通体泛青,脑袋上长着复眼,正随着气泡升腾被冲得东倒西歪,像被无形的手甩出去,啪啪贴在墙上,堆成一小坨会喘气的肉饼。
“它们……好像打饱嗝了。”裴昭皱眉。
确实,那些幼体嘴一张一合,发出“嗝——”的声音,估计是碳酸气体窜进胃里闹的。
“行吧。”我叹了口气,“以后别让我吐槽东西难看,不然系统又当它是隐藏神技。”
岑烈咧嘴:“那你赶紧骂两句这地板,看能不能变蹦迪场。”
我没理他,低头看脚下。湿滑的气泡水让地面变得贼恶心,一脚踩下去“噗叽”一声,跟踩烂柿子似的。他扛着墨无痕往前迈一步,脚底一滑,整个人差点劈叉,好悬扶住墙壁才稳住。
“这鬼地方连个防滑垫都没有!”他怒吼,“文明社会的基本礼仪呢!”
“文明社会也不会往地上喷营养快线。”我嘀咕着,顺手脱下卫衣,绑在太刀刀柄上,开始拖地。
“你这是要兼职保洁?”岑烈斜眼看。
“我是不想摔死。”我边拖边念叨,“搞清洁还得靠人工,系统你是不是忘了交五险一金?”
结果刚说完,头顶天花板“咔哒”几声,几根细小的金属臂从墙缝里伸出来,带着微型吸头,开始自动清理地面液体,动作麻利得像扫地机器人成精了。
“哟?”裴昭挑眉,“你一句抱怨还能触发福利待遇?”
“咸鱼的怨念就是生产力。”我耸肩,“越嫌弃,它越勤快。”
清理完一片区域后,裴昭用剑尖轻轻敲击地板,试了试承重。每敲一下,声音都不太一样,有的闷,有的空。
“这边不行。”他指着中间一块,“下面是传动轴,踩塌了就得掉进齿轮绞肉机。”
“那走边上。”我说。
三人绕着边缘往前挪,气泡水越来越少,空气也渐渐干爽。尽头是一扇半开的合金门,门框锈得厉害,上面印着模糊编号:**B-7 实验准备区**。
推开门,里面是个宽敞前厅,布满纵横交错的机械管道,像血管一样缠在天花板和墙上。中央摆着一台老旧控制台,屏幕漆黑,但电源灯还一闪一闪,顽强得像不肯关机的电脑。
裴昭凑近检查,忽然压低声音:“有残留数据。”
我过去一看,屏幕上浮着一行小字:
**实验体07号最后一次供能:三小时前**
“07号?”岑烈挠头,“老墨是07?还是说还有另一个倒霉蛋?”
我没说话。这编号太熟了。当年我在公司写测试脚本时,给备用数据库起的名字就是“Test_07”,专门存那些没人管的废弃流程。
难道……
我转头看向墨无痕。他依旧昏迷,脸色发青,但手指刚才那一瞬确实抽了一下,就像有人在他梦里按了回车键。
“你到底藏了多少事?”我低声问。
就在这时,角落里那堆被冲飞的幼体突然集体抖了抖。
不是复活。
是重组。
它们的身体开始融合,像几块橡皮泥被人捏在一起,慢慢隆起,形成一个更大的团状物,表面浮现出类似神经网络的脉络,微微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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