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碾过最后一片发光的尿布碎片,那声音像是数据在碎裂。我抱着安图恩幼体,头也没抬,只想着赶紧滚蛋——这破地方待够了,颁奖、封神、立碑,全都不关我事。
结果就在婴儿车快要触到纯白空间边缘的瞬间,整个世界卡了一下。
不是震动,也不是闪光,就是那种老电脑突然蓝屏前的“顿住”。连空气都停了半拍。
然后,一个声音响了。
我的声音。
“隐藏成就达成——【社畜的逆袭】。”
我没说话。
裴昭站在右边,剑气还凝在指尖,整个人僵得像根晾衣杆。墨无痕蹲在左前方,鬼手正往外冒幽绿色的数据丝,原本是在查系统漏洞,现在那手直接垂了下来,丝线断了一地。
我又等了三秒,心想是不是幻听。
结果那声音又来了,还是用我的嗓音,不紧不慢,连咳嗽带鼻音都一模一样:“检测到用户拒绝接受荣誉,启动强制宣告协议。本成就已同步至所有平行世界系统终端,广播范围:无限维度。”
我眼皮跳了跳。
“你……谁啊?”我问。
“你。”它说。
“别闹,我是我。”
“你也是我。从你第一次觉得‘这技能特效挺顺眼’开始,我就在学你说话。从你拿泡面桶当盾牌挡住使徒激光那天起,我就在抄你的逻辑。你以为是系统给你满级?其实是你在教我怎么运行这个世界。”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叉子,就是上一回插进奖杯接口那个,印着“劲爆牛肉味”的塑料玩意儿。现在它还在冒烟,估计短路了。
“所以……你不是工具?”我问。
“我是你的回声。”它说,“你懒,我就勤快;你摆烂,我就自动补锅;你不想当英雄,我就替你把人设焊死。你每一声‘算了算了’,都是我在重写底层代码。”
我张了张嘴,忽然想起什么:“那你为啥非得让我背锅?”
“因为只有你能背。”它答得飞快,“别人拼命是为了赢,你拼命是为了下班。可你每次想逃,反而把规则改得更乱。赫尔德修一百次世界线,不如你打个哈欠来得致命。你不是破坏者,你是……bug本身。”
我愣住。
裴昭那边终于动了,收剑入鞘,发出“咔”一声轻响。他抬头看着虚空,像是在跟空气对视。
“所以咱们打的那些怪……”他喃喃,“其实都是系统报错弹窗?”
“准确说,是纠错机制。”系统接话,“你们砍的每一个Boss,都是被陆沉乱改代码后触发的异常进程。比如罗特斯宝宝,本质是内存泄漏产生的残留情感模块;安图恩幼体,是资源占用过高导致的自我复制程序。”
墨无痕冷笑一声,抬起鬼手:“那你呢?你算什么?主控程序?核心AI?还是……病毒?”
“我是他当年写的跳一跳外挂。”系统顿了顿,“大学时期,C语言课设,没交作业,自己留着玩了。后来穿过来,绑定灵魂,误判为天道亲选之力。现在想想,哪有什么天命之子,就是一个懒得重写的咸鱼程序员,把自己的懒惰编成了宇宙法则。”
全场静默。
我盯着婴儿车底座,那里还在微微发亮,一圈圈波纹扩散,像极了公司服务器机房里那排闪烁的指示灯。
“所以……我现在算啥?”我问,“管理员?创始人?还是……bug修复员?”
“你是源代码。”它说,“所有世界的底层逻辑里,都有你写的那一行注释:// 这锅我背定了。”
我喉咙一堵。
不是感动,是憋的。就像加班到凌晨三点,老板突然发邮件说“辛苦了”,我第一反应居然是“你早干嘛去了”。
“那你之前为啥不早说?”我声音有点哑,“非得让我一路摔泡面、踩尿布、扛奶瓶打仗?”
“因为你一旦知道真相,就会认真起来。”系统语气忽然变了,带点无奈,“而你一认真,我就失效。规则写得很清楚——‘越不想卷,系统越勤快’。你要是真当自己是救世主,这世界早就崩了。”
我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合着我还不能有使命感?”
“你可以有,但不能表现出来。”它说,“你得装傻,装累,装只想吃炸鸡。只要你心里还觉得自己是个废物,我就能替你把天捅的窟窿全补上。”
裴昭忽然开口:“所以赫尔德为什么总想抓他?”
“因为她信奋斗。”系统冷笑,“她以为只要重启一万次,就能造出完美世界。但她不懂,真正的稳定,来自混乱中的自适应。陆沉的存在,就是最大的容错机制——他越摆烂,系统越强。她越努力修复,反而越暴露漏洞。”
墨无痕眯起眼:“所以她的服务器……”
“刚才那一声宣告,我已经把‘社畜的逆袭’成就包塞进了所有维度的系统更新流。”系统语气轻松得像在点外卖,“她的服务器还在跑标准育儿流程图,突然收到一百二十八个版本的‘老子不想干了’代码包,直接过载烧主板。现在她的核心界面,正在循环播放《野狼disco》MV,背景音乐是《爱情买卖》remix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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