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瑾在快餐店的工作已经持续了两周。每天清晨五点起床,深夜十点才能回到那个冰冷的出租屋。她的手上布满了烫伤和水泡,脚底因为长时间站立而肿胀疼痛。但最让她难以忍受的,是那些顾客挑剔的目光和领班王姐无休止的责骂。
这天下午,客流稍微少了一些。舒瑾正在擦拭柜台,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瑾?”
她手中的抹布掉在了水桶里。这个声音,她到死都不会忘记。
舒瑾缓缓转过身,看见谷宸站在柜台前。他比上次见面时更加落魄,头发油腻打结,衣服上满是污渍,脸上还带着几道新鲜的伤痕。但那双眼睛依然闪着熟悉的光——那是贪婪和算计的光。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舒瑾的声音冷得像冰。
谷宸扯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我打听了好久才找到你。小瑾,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能不能......”
“不能。”舒瑾打断他,继续擦拭柜台,“请你离开,我在工作。”
谷宸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舒瑾,你别太过分!我们好歹在一起过,你就这么狠心?”
舒瑾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在你卷走我最后一点钱的时候,就该明白这个道理。”
“我那是有苦衷的!”谷宸提高音量,引得其他顾客纷纷侧目,“那些讨债的天天追着我,我不跑能怎么办?”
“所以你就把我一个人丢下,让我替你面对那些讨债的?”舒瑾冷笑一声,“谷宸,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谷宸被问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地拍着柜台:“少废话!给我点钱,我快饿死了!”
“我没有钱。”舒瑾继续手中的工作,不再看他,“就算有,也不会给你一分。”
这时,王姐从后厨走出来,皱着眉头问:“舒瑾,怎么回事?这个人是谁?”
谷宸立刻换上一副可怜相:“大姐,我是她男朋友,她看我落难就不管我了,您给评评理......”
“前男友。”舒瑾冷冷地纠正,“而且是被我赶出门的前男友。”
王姐打量了一下谷宸,眼中满是鄙夷:“先生,请不要影响我们工作。如果不消费,就请你离开。”
谷宸狠狠地瞪了王姐一眼,又转向舒瑾:“舒瑾,你别逼我!”
“我逼你?”舒瑾终于放下手中的抹布,声音因为愤怒而发抖,“是你骗光了我的钱,是你让我负债累累,是你毁了我的人生!现在你说我逼你?”
店里的顾客开始窃窃私语,对着谷宸指指点点。谷宸的脸涨得通红,突然一把抓住舒瑾的手腕:“你给我出来!”
“放开我!”舒瑾挣扎着,但谷宸的力气很大,硬是把她拖到了店门外。
午后的阳光很刺眼,舒瑾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谷宸,我们之间已经完了。”她试图保持冷静,“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完?”谷宸冷笑一声,“你说完就完?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想甩开我!”
舒瑾看着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突然觉得一阵恶心:“你到底想怎么样?”
“给我钱!”谷宸吼道,“五千,不,一万!拿到钱我马上消失!”
舒瑾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是有钱人吗?我连房租都快交不起了,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就为了糊口。谷宸,你把我害得这么惨,还有什么脸来找我要钱?”
谷宸被她的笑声激怒了,突然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肩膀:“舒瑾,你别给脸不要脸!”
他的声音很大,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看。舒瑾用力想要挣脱,但他的手指像铁钳一样紧紧扣住她的肩膀。
“放开我!”舒瑾尖叫着。
“真以为我以前喜欢你?”谷宸的面容扭曲,终于撕下了最后的面具,“要不是为了从江弈那儿搞钱,谁看得上你这种蠢女人!”
舒瑾停止了挣扎,呆呆地看着他。
谷宸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继续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她:“你以为你很有魅力?要不是看在你有点钱的份上,我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恶心!”
路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拿出手机开始录像。舒瑾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倒流,浑身冰冷。
“你现在就是个没人要的破鞋!”谷宸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溅到舒瑾脸上,“江弈不要你,你爸妈不要你,连我都懒得要你!你就是个废物!”
舒瑾猛地抬手,狠狠扇了谷宸一个耳光。清脆的响声让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谷宸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人渣!”舒瑾的声音在发抖,但眼神异常坚定,“谷宸,你给我听好了,从今以后,我们恩断义绝!你要是再敢来找我,我就报警!”
说完,她转身就要回店里,却被谷宸一把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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