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出门早,母子二人回到陈家时,快到正午。
家里的大人们都还在田里劳作,只有几个半大的孩子在家里做些拾柴、喂鸡的杂活。
见到奶奶和小叔回来,孩子们立刻像小鸟一样围了上来,眼巴巴地望着他们。
陈晏清笑着从背篓里掏出一根用油纸包着的糖葫芦,红艳艳的山楂裹着晶莹的糖衣,煞是好看。
“来,分着吃,每人都有份。”
孩子们的眼睛瞬间亮了,欢呼着接过这难得的零嘴。
李桂花在一旁看着,立刻开始了她的日常教育:“都瞧见没?这可是你们小叔自己舍不得吃,特地省下来给你们买的!吃了小叔的糖,可得记着小叔的好!以后长大了,要孝敬小叔,知道不?吃完赶紧干活去,可不能学那好吃懒做的!”
孩子们嘴里含着酸甜的糖葫芦,含糊又响亮地应着:“知道啦!谢谢小叔!我以后孝敬小叔!”
陈晏清站在一旁,听着这熟悉的“洗脑”言论,如今已是无奈到完全不会脸红了,只是温和地笑着看孩子们雀跃的样子。
李桂花则趁着孩子们注意力被糖葫芦吸引,赶紧溜回自己房间,小心翼翼地从箩筐底下将那只用干荷叶包得严严实实的猪肘子拿了出来,做贼似的快步挪进了灶房。
恰在这时,下工的大人们也回来了。
一进院子,就闻到孩子嘴里的糖味儿,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肉腥气。等看到灶房里案板上那块油光发亮、肥瘦相间,少说也有五六斤重的猪肘子时,所有人都惊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孩子们更是连糖葫芦都忘了舔,口水直流地盯着那巨大的肉块。
李桂花清了清嗓子,双手叉腰,开始了她的表演:“都瞅见没?这么大个猪肘子!这可是你们小弟有福气,在城里遇到他那干亲大掌柜!人家听说我明儿个生辰,非要送这个!推都推不掉!你们说说,这要不是靠着我和你们小弟,咱家能吃上这肉?别人家这会儿连树皮都快啃光了!”
老二陈向南咽了口唾沫,憨憨地问:“娘,那……那咱啥时候吃肉啊?”
李桂花眼睛一瞪,骂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吃个屁!这是能随便吃的吗?”
一旁的陈晏清温声道:“娘,二哥也是干活辛苦了。娘心疼大家,特地还买了豆腐,说明天炖猪蹄给大家补补身子呢。”
这话一出,原本还有些忐忑的一家人,顿时喜笑颜开,简直比过年得了压岁钱还要高兴,院子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李桂花虽然松了口,但还是板着脸,亲自操刀,只切下约莫三分之一带着一根大棒骨的猪肘肉,递给陈晏清:“喏,就用这部分炖汤!剩下的,我得赶紧腌起来,留着过年!”
她那架势,仿佛割的不是肉,而是她的心头肉。要不是清哥儿想吃肉,她可绝对不会切那么多肉下来。
陈晏清看着那剩下的大半只猪肘被母亲宝贝似的收走,心里叹了口气,好吧,一家十来口人,虽然吃不上整只,但好歹有肉了。
穿越到这物资匮乏的古代,他可真是太馋这一口肉香了。
下午,陈晏清便开始为炖肉做准备。
他让大丫带着弟弟妹妹们去附近的山脚河边,找些野菜和酸果子,能增香提鲜。
听说这关系到明天的肉好不好吃,孩子们积极性空前高涨,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而陈晏清自己,早在昨天晚上的虚拟食堂里,将炖猪肘的流程反反复复练习了无数遍,直到每一个步骤都烂熟于心。
现实中,他将分到的那块猪肘肉仔细清洗,冷水下锅,放入几片姜,大火煮沸,仔细撇去浮沫,直到汤色变得清澈。
然后转为最小的文火,让肉块在锅里静静地咕嘟着。
等到孩子们带着一小把找到的、味道辛辣的野山椒和几颗酸果子回来时,陈晏清便将那撮金贵的党参和狗蛋献宝似的递过来的酸果子一起投入锅中。
最重要的,他还没忘记仔细关好灶房的门窗,甚至用稻草把缝隙都塞得严严实实,只留灶边一扇小窗的一条细缝用来换气。
这可不能让肉香味儿飘出去,否则,左邻右舍今晚就别想睡个安稳觉了。
接下来,就是等待时间的力量了。
这一夜,陈家几乎无人安眠。
那丝丝缕缕、无法完全隔绝的浓郁肉香,混合着党参淡淡的药香,从灶房的缝隙中顽强地钻出来,萦绕在每个人的鼻尖,勾得人心痒难耐。
想到明天就能喝上热乎乎的肉汤,吃上软烂的猪蹄,所有人都兴奋得在床上翻来覆去,肚子里像是有馋虫在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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