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越聊越投机,渐渐开始起各自的孩子来。
李桂花夸道:我们清哥儿聪明能干,勤快孝顺,关键是手巧得很,家里外头,样样事情都拿手!往后成了亲,定能把媳妇照顾得妥妥帖帖。
平氏也不甘示弱:我们家向晴也是个乖巧的,从小就没让我们操过心。针线女红、琴棋书画都请先生教过,教过的几位先生,个个都夸她灵秀,一点就透呢!”
一时间,大厅里只剩下两位母亲热情洋溢、互不相让的夸赞声,气氛看似热烈无比。
然而,坐在旁边的两个男人,周掌柜和李有根,却面面相觑,内心五味杂陈,如坐针毡。
周掌柜端着茶杯,听着自己夫人面不改色地把女儿夸得跟朵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似的,完全回避了女儿那那舞枪弄棒的“不凡”身手,以及一点就着、能提着棍子追着地痞跑出三条街的爆竹脾气。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却碍于夫人的面子,不敢戳破。
另一边的李有根,更是听得心惊肉跳。
他听着三姐舌灿莲花,把外甥陈晏清硬生生描述成了一个勤劳能干、顶天立地、仿佛一个人就能撑起整个家的伟岸男子形象。
可实际情况呢?晏清这孩子性子是温和孝顺,但跟“勤快”二字实在是沾不上边啊!
村里谁不知道陈家老幺身子骨弱,干不了重活,加上家里人宠着,之前没少被人在背后嚼舌根,说是懒汉,全靠三个哥哥养着……怎么到了三姐嘴里,这黑白就颠倒过来了呢?
他心里直犯嘀咕,额头上急出了细汗,可偷眼瞧见李桂花还在和平氏兴奋地比划,李有根只能陪着干笑,心里默念:罪过罪过,这可真是吹牛不上税啊……
王媒婆乐得清闲,看着这局面,想到丰厚的媒婆钱,心里美滋滋的。
这平氏之前相看了好几家,挑剔得不得了,脾气也不算好,没想到今天对李家倒是格外宽容,看来这两家真是八字相合,命中注定的姻缘!
这份厚厚的媒人谢礼,她是拿定了!
至于双方话里那些不尽不实之处……嗨,管他呢,成就好事要紧。
陈晏清坐在下首,听着自家亲娘和周夫人越说越离谱,他越听越尴尬。
在她们的话头里,他和那位周小姐简直是完美到天上少有、地上无双。
这熟悉的节奏……难道是,妈宝男和妈宝女的相会?
陈晏清嘴角抽搐,内心十分无语。
与此同时,那扇雕花屏风之后,周向晴正紧紧攥着拳头,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坐在屏风后面,原本只是好奇,想看看母亲给自己相看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却没曾想,竟听到了如此……如此离谱的夸赞!
娘竟然说她“针线女红样样精通”?她根本不会半点女红,就连根针都拿不稳!
还有那些先生们,什么时候夸过她“灵秀”了?
分明是都被她气得瞪眼捶胸,甩袖而去!这牛皮吹得也太没边了!
自己越听越臊得慌。
她刚刚还偷偷看了眼对方,原来是上次在城门口救的那位小哥。
本来自己还挺满意的,这小哥模样周正,看着也顺眼。
但娘把她夸成了另一个人,她自己是什么德行,她能不清楚?这暴躁脾气她装不了一点!等对方知道自己真面目,岂不是要被吓跑?
周向晴听着平氏牛皮越吹越大,她心里着急啊,猛地站起身,想跺脚又不敢太大声,情急之下,抬脚就踹向了身旁那个碍事的绣墩!
屏风后突然传来一声,平氏的脸色微微一变,立刻收住了话头。
她自然知道是女儿在屏风后听得不耐烦了——那些乖巧懂事琴棋书画的形容,与女儿的实际情况实在相差十万八千里,也难怪女儿听不下去。
说实话,她也说的有些心虚了。大不了以后好好对待这位亲家。
端坐上首的周掌柜,握着茶盏的手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随即掩饰性地轻咳一声,将茶盏送到唇边掩饰尴尬。
他心知肚明夫人这是爱女心切,把女儿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实际上自家那个丫头,能把绣花针当暗器使,弹琴能弹得牛都害怕哭了不敢下地。就连那座厚重的屏风,想要一脚踹翻也是不在话下。
陈晏清悄悄抬眼,正好瞥见屏风后一抹红色的衣角闪过,心中不由一动:莫非...那位周小姐,就在屏风后面。
听这动静,似乎……脾气并不像周夫人描述的那般“内秀”?
李有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抬起了头,他暗自咂舌。他虽不知周家小姐真实性情,但看周掌柜那带着几分无奈的笑容,他心里也敲起了小鼓:那啥,谣传应该是……谣传吧?不会是真的吧?!
平氏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开始抛出诱饵,她轻轻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地道:“我们周家呢,就向晴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只要两个孩子事情能成,我们做爹娘的,肯定不能看着孩子受苦。向晴的嫁妆,我们也准备好了,足足二十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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