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起来……快记起来!”混沌之主的声音如魔咒般缠绕在萧玦耳畔,周身的浊气光带疯狂收紧,试图将他彻底拖向祭坛中央。萧玦的身体剧烈颤抖,左手不受控制地伸向混沌之主,右手却死死攥着苏兰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脑海中,两派记忆正疯狂冲撞。
一派是混沌之主描绘的“同源共生”:界域初开时,他是诞生于鸿蒙中的唯一生灵,名为“元初”,而混沌之主是他体内最原始的力量化身,两人并肩塑造山川河流,孕育第一批生灵。那时的他们,没有秩序与混沌之分,只有纯粹的界域本源。
另一派却是苏兰唤醒的“自我印记”:北境雪地里,他抱着昏迷的苏清鸢,苏兰用凤凰火为他抵御浊气;轮回界祭坛上,两人以共生之力修复封印,星图的光芒映着彼此坚定的眼神;凌霄殿中,他摩挲着凌霄殿钥匙,许下“守护两界”的誓言。这些记忆里的“萧玦”,不是什么混沌初源的“元初”,只是一个有牵挂、有使命的守界者。
“萧玦哥!你看我!”苏兰猛地摇晃着他的手臂,凤凰火顺着两人相握的手掌涌入,不是强行净化,而是化作温暖的光流,包裹住他体内躁动的混沌之力,“你不是什么‘元初’,也不是混沌的容器!你是萧玦——会为北境百姓皱眉,会为我挡下致命一击,会对着墨尘前辈的残魂说‘我来弥补’的萧玦!”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字字清晰:“当年在碎星崖,你说‘共生不是依附,是并肩’;在轮回界,你说‘守护不是消灭,是平衡’。这些都是你说的,不是‘元初’,也不是混沌之主,是你萧玦的本心!”
“本心……”萧玦喃喃自语,眉心的印记突然爆发出金光,将混沌之主的浊气光带震开一丝缝隙。脑海中,两派记忆突然开始融合——界域初开的“元初”之所以将混沌之力分离,不是因为厌恶,而是因为混沌之力在孕育生灵时,沾染了生灵的负面情绪,开始失控。分离是为了守护,而非割裂,这才是守界者血脉的真正起源。
“原来如此……”萧玦猛地睁开眼,左眼的猩红褪去大半,只在瞳孔边缘留下一圈淡黑纹路,右眼的金光却更加璀璨,“你不是我的‘一部分’,是被负面能量污染的‘失衡本源’。当年我分离你,是为了净化,不是为了敌对。”
“胡言乱语!”混沌之主的脸色骤变,周身的浊气暴涨,化作一头巨型煞影,“本主就是你的本源!没有本主,你根本无法掌控界域之力!”煞影张开巨口,喷出黑色的混沌烈焰,直扑苏兰——他要毁掉萧玦的“牵挂”,让他彻底沦为混沌的奴隶。
“休想伤她!”萧玦将苏兰护在身后,掌心的令牌突然浮现在半空,金黑两色纹路交织,形成一道圆形光盾,挡住了混沌烈焰。更令人震惊的是,光盾上的纹路竟与祭坛周围的古老符文产生共鸣,无数金色符文从地面升起,缠绕住巨型煞影的四肢。
“这是……起源之地的守护符文!”元煞眼中满是震惊,“元初之主的手记里记载,这些符文只有界域本源的掌控者才能激活!”虚无之皇也感受到了能量的变化,紫黑能量化作触手,缠住煞影的脖颈:“萧玦,你已经掌控了平衡本源!用它净化他!”
萧玦没有犹豫,将体内的秩序之力与刚接纳的混沌本源融合,形成一道金黑相间的“平衡光柱”,直指煞影的核心。“混沌之主,我不会消灭你,也不会回归于你。”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我会净化你体内的负面能量,让你回归纯粹的本源之力——这才是界域平衡的真正意义。”
“不!本主不要被净化!”混沌之主的嘶吼声充满了绝望,煞影疯狂挣扎,却被符文和虚无之皇的能量死死困住。平衡光柱刺入煞影核心的瞬间,无数黑色的负面能量从煞影体内涌出,被光柱中的金色秩序之力瞬间净化,化作纯净的能量粒子,融入起源之地的土壤。
煞影的体型越来越小,最终化作一团拳头大小的紫黑能量,悬浮在萧玦面前——这是混沌之主的纯粹本源,没有一丝负面能量。萧玦伸出手,能量团温顺地落在他掌心,与他体内的平衡本源融为一体。他的双眼彻底恢复清明,只是瞳孔深处那圈淡黑纹路,证明着他与混沌本源的连接。
“成功了?”苏兰小心翼翼地问道,伸手触碰萧玦的脸颊,确认他没有被混沌之力侵蚀。萧玦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温柔:“成功了,兰兰。混沌之主的本源已经回归,只是……”他看向祭坛中央,眉头紧锁,“刚才净化时,我感应到起源之地的深处,还有一股更古老的负面能量,混沌之主的失控,可能与这股能量有关。”
元煞走到祭坛边缘,抚摸着上面的符文:“这些符文记载,起源之地是界域的‘能量源头’,但在界域诞生前,这里曾是‘虚无裂隙’的出口——虚无裂隙连接着比混沌层更危险的‘域外空间’,那里的能量能污染一切生灵的魂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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