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顾绮梦召来了洛迦和瑟薇。她站在那幅巨大的、描绘着梵卓先祖荣光的壁画下,周身散发着令人无法逼视的威严与魅力。
“洛迦,瑟薇,”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们的成长,姐姐都看在眼里。如今,时机已至。外面世界的风雨,需要你们亲自去面对,去驾驭,而非一味躲避。”
洛迦和瑟薇精神一振,眼中闪烁着混合了紧张与期待的光芒。他们知道,姐姐终于认为他们“准备好了”。
“去吧,”顾绮梦血眸中流转着冰蓝与暗红交织的漩涡,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去暗月集市,去任何你们想去的地方。无需特定任务,只需用你们的眼睛,去印证姐姐教导你们的一切。去亲眼看看,那些所谓的‘爱情’、‘友谊’、‘承诺’,在利益与种族面前,是何等的苍白可笑。”
她缓缓走到两人面前,依次为他们整理本就已经无比妥帖的衣领,动作轻柔而充满占有欲。
“但是,要记住,”她的指尖最终停留在他们的心口,声音如同最甜蜜的毒药,直接渗入他们的灵魂,“无论你们看到什么,经历什么,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试图诱惑你们,玷污你们……”
她的血眸死死锁住他们的眼睛,那里面是偏执到极致的深情与掌控。
“你们的身,你们的心,你们的灵魂……永远都属于梵卓,属于姐姐我。”
“玩得愉快,我的弟弟,我的妹妹。然后……回到我身边来。”
洛迦和瑟薇感受着心脏处传来的、仿佛与姐姐心跳共鸣的微凉触感,眼中没有任何犹豫或恐惧,只有纯粹的坚定与驯顺。
“是,姐姐。”他们齐声应道,声音里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考验”的跃跃欲试,以及无论如何终将回归的绝对认知。
他们转身,步履沉稳地走出了城堡沉重的大门,融入了外面那片光怪陆离、危机四伏的世界。而顾绮梦,则站在高高的露台上,血色的眼眸如同最冷静的猎手,遥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嘴角噙着一丝势在必得的、病态的微笑。
她的藏品,已经打磨完毕。现在,是时候让他们去验证一下,是否还有任何瑕疵,是否真的……再也无法被任何人夺走了。
暗月集市依旧喧嚣,光影迷离。洛迦和瑟薇行走在人群中,与三年前相比,他们身上少了几分天真跳脱,多了几分沉静内敛。他们的目光扫过周围的一切,不再是单纯的好奇,而是带着审视与分析。
很快,预想中的“邂逅”便接踵而至。
在一个贩卖稀有魔法材料的摊位前,洛迦“偶遇”了芬里尔·刃牙。这位狼人族首领似乎清减了些,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郁,但看到洛迦时,琥珀色的兽瞳依旧亮了起来,带着一种复杂的热切。
“洛迦·梵卓?”芬里尔的声音比三年前更加低沉,“好久不见。”
若是三年前的洛迦,或许会为这声招呼而心跳加速。但此刻,他只是微微颔首,神色疏离而礼貌:“刃牙首领。”他的目光快速扫过芬里尔,注意到他腰间新添的伤痕,以及指间一枚不甚起眼、却带着微弱空间波动的戒指。姐姐教导过,狼人近期在秘密搜集用于构建远程传送阵的材料……这枚戒指,或许是个线索。
芬里尔被他这过于平静的反应弄得一怔,准备好的说辞卡在喉咙里。他试图靠近一步,压低声音:“上次与你姐姐有些误会……我并无恶意。事实上,我一直很欣赏你,洛迦。狼族与血族并非注定敌对,我们或许可以……”
“刃牙首领,”洛迦打断了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些许嘲弄的弧度,像极了顾绮梦的神态,“欣赏?是指欣赏我梵卓家族的血脉,还是欣赏可能通过我获得的情报?狼族与血族是否敌对,取决于利益,而非你个人的‘欣赏’。至于误会……”他血眸中闪过一丝冷光,“我姐姐从不会误会任何对梵卓抱有企图之人。”
芬里尔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被戳破心思的恼怒,但更多的是一种陌生的、被眼前这个愈发成熟冷静的血族青年所吸引的悸动。他还想说什么,洛迦却已微微欠身:“抱歉,我妹妹在等我,失陪了。”
他转身离开,步伐稳健,没有一丝留恋。芬里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拳头紧握,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和……失落。
另一边,瑟薇在一个展示精美艺术品的长廊里,被一位气质温婉、衣着华贵的人族贵妇“不小心”撞了一下。
“哎呀,真是抱歉,可爱的小姐。”贵妇连忙道歉,笑容亲切,眼底却藏着一丝精明的打量。瑟薇认出,这是奥萝拉女皇身边一位颇受信任的女官。
“没关系。”瑟薇露出一个羞涩而单纯的微笑,紫罗兰色的眼睛眨了眨,仿佛不谙世事。她轻轻抚平被碰到的衣袖,指尖“无意间”拂过女官手腕上那个镶嵌着光耀石的手镯——与三年前那枚胸针同源的能量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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