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边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数十架消防直升机组成梯队,在海岸线上空撒下白色的中和剂粉末,那些粉末与溶胶接触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化作一团团白色的烟雾。礁母的触须突然停止摆动,那些荧光珊瑚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就是现在!”新玉恭子将α机的能量全部注入最后一发导弹,“美奈,掩护我!”
β机的机枪“哒哒哒”扫射礁母的正面,吸引了大部分触须的注意力。α机如离弦之箭般冲向背部旋纹的裂口,导弹“咻”地射出,精准命中腔室深处。爆炸在水下掀起巨大的水花,礁母的伞状主体彻底崩解,钙化层与珊瑚虫碎片在海面上漂浮,像一片破碎的彩色玻璃。
当夕阳为关岛的海岸线镀上金边时,红隼小队的战机已降落在临时机场。新玉恭子跳下来,看着士兵们用特殊溶剂清理沙滩上残留的珊瑚,那些被钙化的贝壳在溶剂中逐渐溶解,露出里面原本的纹路。海面上,礁母的残骸正随着退潮漂向深海,荧光彻底熄灭,只剩下灰白色的钙化骨架。
“它的样本分析出来了。”丘百子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一丝疲惫,“是远古海洋生物与外星珊瑚孢子的共生体,靠吸收金属元素增殖,海底电缆的铜芯是它的最爱。”
新玉恭子望着远处的海平线,那里的波浪正温柔地拍打着礁石,浪花中偶尔会闪过一丝微弱的荧光——那是未被完全清除的孢子。她忽然想起资料里的记载:马里亚纳海沟的海山群中,藏着地球最古老的珊瑚礁,或许礁母早已在那里沉睡了千万年,只是人类的电缆,惊醒了这场深海的梦。
红隼小队返航时,月光已洒满海面。新玉恭子擦去α机机翼上的腐蚀痕迹,指尖触到一片凹凸不平的纹路,那是被珊瑚虫短暂附着过的证明。她对着通讯器轻声说:“海洋的深处,还有太多我们不懂的生命。”
远方的海底,热泉重新喷出灰黑色的水柱,没有了荧光珊瑚的点缀,显得格外宁静。而红隼战机的引擎声,正逐渐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螺旋桨搅动海水的涟漪,像在为这场短暂的交锋,画下一个沉默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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