闸北贫民窟的清晨,裹挟着市井的喧嚣与活力,准时苏醒。
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油条豆浆咯~刚出锅的热乎玩意儿!”“破烂换钱!旧衣服、破铜烂铁都收!”;夹杂着妇人的争吵声、孩子的哭闹声、手推车的吱呀声,混杂成一团嘈杂而鲜活的声响,为这片鱼龙混杂的区域,形成了一道天然的掩护屏障。
马云飞再次改变了装扮。这次,他化身成一个收破烂的小贩,推着一辆吱呀作响的破板车,车上堆着些皱巴巴的废纸壳、生锈的破铜烂铁,还有几个豁口的陶罐。他脸上抹了层乌黑的锅灰,遮住了原本的样貌,弓着腰,眼神故意变得浑浊不堪,嘴角还挂着一丝麻木的笑意,推着车在巷子里慢慢挪动,与周围的环境完美融合,仿佛天生就属于这里。
他没有再去“沈记”裁缝铺附近——那里大概率已经被“冥府”的人暗中监视,贸然靠近只会自投罗网。他将目标锁定在昨天发现跟踪者的那片区域,推着板车反复游荡,时不时扯开嗓子吆喝一声:“收破烂咯~破铜烂铁换钱~旧衣服、空瓶子也收嘞!”
吆喝声粗哑而地道,完全符合一个底层小贩的形象。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地在行人脸上扫视,实则如同雷达般精准,过滤着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人,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在钓鱼,钓那条昨天如影随形、阴魂不散的“灰鲶鱼”。
这是一个极其考验耐心和洞察力的过程。他不能表现得过于急切,否则很容易引起对方的警觉;也不能有丝毫松懈,生怕错过那个稍纵即逝的身影。他就像一个经验老道的渔夫,放线、等待,任由鱼饵在水中自然漂浮,静待猎物上钩。
功夫不负有心人。
临近中午,太阳渐渐升高,气温也开始攀升。在一个人流量密集的十字路口,马云飞推着板车准备拐弯时,目光突然一顿,在熙攘的人群中,再次捕捉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灰色短褂”!
对方也换了装扮,不再是之前的灰色短褂,而是一身苦力打扮:上身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下身是打了补丁的长裤,头上戴着一顶破旧的草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但他走路时沉稳的步伐、刻意收敛却依旧锐利的眼神,以及那种融入环境却又时刻保持警惕的姿态,根本瞒不过马云飞的火眼金睛。
“灰鲶鱼”似乎也在寻找着什么,目光不断在人群中扫视,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像是在寻找某个目标,又像是在确认是否被人跟踪。
马云飞心中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猎物终于出现了。这次,猎人与猎物的角色,该换一换了。
他不动声色地推着板车,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他保持着十几米的安全距离,利用板车、路边的摊位和来来往往的行人作为天然掩护,远远地吊着对方。
“灰鲶鱼”果然警惕性极高。走了没多远,他突然停下脚步,假装弯腰系鞋带,目光却飞快地扫向身后,试图捕捉跟踪者的痕迹。
马云飞早有预判,在对方停下的瞬间,立刻推着板车走到一个卖青菜的摊位前,拿起一把青菜假意询问价格,头微微低着,眼角的余光却始终锁定着“灰鲶鱼”的动向。
“灰鲶鱼”观察了片刻,没发现异常,便直起身继续往前走。
就这样,一场无声的追踪在贫民窟的街巷中展开。“灰鲶鱼”不时停下,或买一瓶水,或与路边的小贩闲聊几句,每一次停顿都是一次试探。但马云飞的跟踪技巧更高一筹,他总能提前预判对方的动作,完美融入周围的环境,如同一个透明人,始终跟在对方身后,却从未被发现。
跟踪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灰鲶鱼”七拐八绕,穿过一条又一条狭窄的巷子,最终钻进了一条更加偏僻、污水横流、两侧墙壁斑驳脱落、几乎无人经过的死胡同。胡同尽头,是一间低矮破旧的木板房,房门紧闭,墙面发黑,看起来像是废弃了很久。
马云飞没有贸然跟进去。他在胡同口找了个背阴的角落,放下板车,假装整理车上的破烂,将废纸壳重新堆叠,眼睛却死死盯住了那间木板房。
这里,很可能就是“冥府”在贫民窟的一个秘密据点!
他心里清楚,对方既然敢把据点设在这里,必然有恃无恐。“灰鲶鱼”进去后一直没有出来,里面大概率不止他一个人,说不定还有其他“冥府”的成员在里面待命。
不能轻举妄动。
马云飞收起了所有的急躁,如同最有耐心的猎人,静静地蛰伏在角落。他弓着腰,双手放在板车上,看似在整理破烂,实则全身肌肉都处于紧绷状态,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烈日当空,阳光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污水味和燥热的气息,让人浑身难受。马云飞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布满灰尘的衣服上,留下一道道深色的痕迹。但他丝毫没有动,眼神依旧锐利如鹰,紧紧盯着那间木板房的房门,没有丝毫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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