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萧沉已经把行李箱放在了玄关。他靠在门框上，看着冷清秋从卧室走出来，黑色西装马甲勾勒出利落的线条，却在看到行李箱时脚步顿了顿：“要去多久？”
“最多两天。”萧沉走上前，替她理了理微乱的发梢，指尖掠过她耳垂上那枚珍珠耳环——正是他从旧箱子里找出来的那只，“阿哲那边查到当年陷害冷氏的幕后推手有了新动向，我去邻市核实下线索。”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定位器，“戴在钥匙扣上，我能随时看到你的位置。”
冷清秋接过定位器，冰凉的金属外壳在掌心泛着光。她没说话，只是踮起脚，在他没受伤的右脸颊印下一个轻吻。萧沉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即伸手将她拥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会议别开太久，记得按时吃饭。”
车子驶出小区时，萧沉从后视镜里看着站在阳台的身影，直到那抹黑色彻底消失在视野里才收回目光。副驾驶座上放着一个旧牛皮本，封面已经磨得发白，里面记着五年前他刚接手保护冷清秋任务时的笔记，第一页写着：“目标人物：冷清秋，冷氏集团继承人，性格坚韧，需重点防护。”
与此同时，冷清秋坐在办公桌前，指尖划过手机屏幕上萧沉的定位——那个小小的绿点正沿着高速路稳步移动。助理敲门进来，递上一份文件：“冷总，这是您要的五年前城西地块项目的旧档案，财务部和法务部已经核对过了。”
文件袋里的资料泛黄，翻到最后一页时，一张模糊的照片掉了出来。照片上是年轻的冷清秋和父亲站在工地前，背景里有个穿着黑色外套的身影一闪而过，身形轮廓竟与萧沉有些相似。冷清秋拿起照片仔细端详，忽然想起三年前萧沉后背的刀疤，位置似乎与照片里那人身侧的伤口隐隐吻合。
中午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整齐的光影。冷清秋刚结束视频会议，手机就收到了萧沉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路边摊的照片：“看到你爱吃的糖炒栗子，买了两斤，回来给你剥。”她盯着屏幕笑了笑，指尖回复：“注意安全。”
萧沉在邻市的旧巷里转了一下午。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发亮，两旁的老房子挂着褪色的招牌。他按照阿哲给的地址找到一家裁缝铺，店主是个白发老人，看到他递过去的旧照片时，眼神明显变了：“这是五年前的事了，那天有人要在冷总的工地埋隐患，是你拦住了他们吧？”
“您还记得细节吗？”萧沉追问。
老人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枚破损的袖扣：“那天你为了护着工地的图纸，和人打起来，这东西掉在了墙角。后来冷总派人来清理现场，我偷偷收了起来，想着万一能还给你。”
袖扣是银质的，上面刻着冷氏集团的标志。萧沉认得，这是五年前冷父送给冷清秋的成年礼，后来她转赠给了负责项目安保的负责人，却没想到最终落在了自己手里。他握紧袖扣，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忽然明白当年不是“恰好”路过，而是他从一开始就把她的安危刻进了日程。
傍晚时分，冷清秋在公司楼下遇到了萧沉的母亲。老人提着保温桶，笑容温和：“小秋，阿沉说你最近忙，让我给你送点汤。”两人坐在附近的咖啡馆，老人拿出一个绣着山茶花纹的靠垫：“这是阿沉让我绣的，他说你办公室的椅子太硬，久坐腰会疼。”
靠垫的针脚有些笨拙，却看得出来很用心。冷清秋抚摸着上面的花纹，忽然想起萧沉公寓里那些她落下的物件，眼眶微微发热。老人看着她，轻声说：“阿沉这孩子，从来不说自己的心事。五年前他为了护着你受了伤，躺在医院里还不让我告诉你，说怕给你添麻烦。”
萧沉回来时已是深夜。他轻手轻脚打开门，却发现客厅还亮着灯。冷清秋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那张旧照片。他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进卧室，刚要转身离开，手腕却被轻轻攥住。
“袖扣呢？”冷清秋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萧沉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那枚破损的袖扣。冷清秋接过来看了看，忽然红了眼眶：“五年前工地出事那天，我爸说有个无名英雄救了整个项目，原来那个人是你。”
萧沉坐在床边，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时候你刚失去父亲，要接手那么大的公司，我不想再让你为我分心。”萧沉的声音很轻，“我只想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护你周全。”
冷清秋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萧沉受伤的手臂不敢用力，只能用右手轻轻拍着她的背。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那两枚刻着“L&X”的戒指在夜色里闪着微光。
第二天清晨，萧沉被厨房传来的声音吵醒。他走进厨房，看到冷清秋正系着围裙煮面，头发随意挽在脑后，露出白皙的脖颈。“醒了？”她回头笑了笑，“给你煮了番茄牛腩面，补补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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