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尔等,”文鸢的目光转向那几个瑟瑟发抖的旧吏,“身为朝廷命官,却与地方豪强沆瀣一气,对抗新政,玩忽职守。罢黜官职,押入大牢,待案情审结,一并论处!”
命令一下,如雷霆震怒。屈眴当场瘫软在地,被如狼似虎的兵士拖了下去。那几个旧吏也面无人色地被带走。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瞬间传遍了整个宛城,并以更快的速度向南阳各县扩散。所有观望的、迟疑的、暗中抵抗的势力,都被这霹雳手段彻底震慑。
谢府内,谢安闻讯,沉默良久,最终长叹一声:“雷霆雨露,俱是天恩。文太守……不,是陛下,这是要动真格的了。传令下去,将我谢氏所有田亩册籍,即刻整理,如实报于郡署,不得有丝毫隐瞒!”他深知,再犹豫下去,谢家就是下一个屈家。
其他大族更是闻风丧胆,纷纷主动呈报田册,配合清丈,态度前所未有地恭顺。
文鸢趁热打铁,将查抄屈氏所得的一部分浮财,用于抚恤受害百姓,修缮官学;又将一部分充作军资,支持韩信整军。同时,她将从屈氏及其他顽抗大族手中清丈出的数万亩土地,迅速分配给无地少地的农民,并派“度田使”指导耕作。
当第一批贫苦农民颤抖着接过盖着郡守大印的地契时,他们跪在地上,朝着郡署方向叩首,高呼“陛下万岁”、“文青天”的声音,第一次在南阳的土地上,发自内心地响起。
民心,如同涓涓细流,开始汇聚。而南阳的旧秩序,在文鸢这引蛇出洞、继而施以的雷霆手段之下,被彻底击碎。“大秦贞观”的新政之根,终于穿透了坚硬的表层,开始向着这片帝乡沃土的深处,顽强地扎了下去。
宛城郡署的灯火,常常亮至深夜。文鸢知道,扳倒一个屈氏只是开始,更大的风浪,或许还在后方。但她握紧了手中的笔,目光坚定。她的背后,是咸阳那座宫殿里,那位帝王毫无保留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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