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渭水两岸的蝉鸣被飒飒风声取代。征海都护府的运作已步入正轨,而那股指向东方海陆的凌厉锋芒,也愈加凝实。
第一节:艨海初成
琅琊外海,新辟的船坞绵延数里。最大的船台上,一艘前所未有的巨舰龙骨已然成型。这不是传统的内河楼船,而是融合了齐地海船尖底破浪、楚地大舸舱容广阔、以及墨家机关术加固结构的新式战舰。主持匠作的大匠,是少府辖下一位沉默寡言却手艺精湛的墨者,名唤公输泯。
“陛下请看,”公输泯引扶苏、蒙恬、韩信登上视察高台,指着那庞然巨物,“此舰长三十丈,阔六丈,底尖如刀,三桅,主桅高八丈,可挂硬帆,逆风亦能借力‘之’字航行。船体以巨木榫卯为骨,外包双层木板,关键部位以铁箍、铜钉加固,更涂以特制防火防蛀漆灰。舱分四层,底层压仓石与淡水,二、三层载卒与粮械,顶层为战棚、弩台。”
他指向船舷两侧突出的厚重木板:“此乃‘拍杆’,以绞盘操纵,可放倒拍击靠近之敌船。首部包铁,有冲角。甲板设床弩八具,射程远及二百步。可载士卒八百,水手二百,并三月之粮。”
蒙恬目露精光:“好一艘海上堡垒!比之旧日楼船,更适风浪,战具亦强。”
韩信则更关注细节:“登陆时,如何快速下卒?巨舰吃水深,恐难近岸。”
公输泯指向舰侧悬挂的数艘小型舟船:“每舰配‘跃波舟’十艘,每舟可载卒二十,首尾有桨,船底平,可直冲滩头。另,舰首设有吊桥,若水深合适,可直接放下,步卒骑兵皆可快速通过。”
扶苏(李世民)颔首,前世记忆中水战画面与眼前结合:“此舰可名‘艨海’。需造几何?”
“首批‘艨海’舰十二艘,为舰队核心。另配以‘驰波’舰三十艘,较小而速,用于侦察、追击、掩护侧翼。再辅以‘飞鹘’快船、运粮艚船近百。如此规模,工匠日夜赶工,材料充足,明年夏末可成。”公输泯答道。
“善。”扶苏看向蒙恬,“士卒海训如何?”
蒙恬禀报:“北地儿郎初上船,晕浪者十之三四。然严训三月,如今已大抵适应。臣于胶东湾设模拟滩头,令士卒反复演练乘小舟抢滩、结阵御敌、涉水冲锋。又选善泳者千余,专习水底潜行、凿船之技。弓弩手则加练在颠簸船体上瞄准施射。”
韩信补充:“登陆战法,臣与诸将已推演数十次。关键在于首波抢滩必须建立稳固据点,掩护后续器械上岸。臣设计‘龟甲冲阵’,以特制大橹相连,形如龟壳,士卒藏于其下推进,可御矢石。又有‘飞云梯’改良,底座加浮筒,可由舟船直接推至岸壁。”
水师与登陆部队的雏形,正在严苛的训练与反复推演中一点点磨砺成型。
第二节:黑冰暗影
与此同时,黑冰台的暗线在两条战线上悄然蔓延。
东瀛洲西北,筑紫地(虚构地名,大致对应九州北部)。秦探员奚仲(虚构,化名商贾)已在此盘桓数月。他学会了些许当地语言,以珍珠、丝绸、青铜小件换取情报,逐渐混入一个与统治阶层有隙的豪族熊袭部的圈子。
是夜,奚仲于密室会见熊袭部少主熊袭猛。油灯昏暗,映着对方粗犷而阴郁的脸。
“奚先生,你带来的消息,可是真的?西边的大国,真的知道我们先祖……徐福之事?还要来征讨?”熊袭猛压低声音,语气急切又惶恐。
奚仲慢慢啜饮着当地浑浊的酒浆,神色莫测:“我家主人消息,从无虚言。徐福之事,在中原并非秘密,只是时隔久远。然当今大秦皇帝陛下,英明神武,最恨叛国欺君之徒。徐福窃取重器、拐带童男女、海外自立,此乃十恶不赦之大罪。陛下有言:‘虽远必诛,虽久必究’。”
熊袭猛脸色发白:“可……可那都是百年前的事了!与我们何干?我们在此生活已久……”
“血脉相连,怎说无关?”奚仲放下酒碗,目光锐利,“况且,如今统治尔等的‘日神之裔’,不就是徐福嫡传?他们享受窃来的技艺、知识,却以谎言欺瞒尔等,将你们真正的祖先故土视为蛮荒,这岂非忘本悖祖?我家陛下兴师,首要讨伐的,是这些继续行骗的窃国者。至于被蒙蔽的百姓……”他语气稍缓,“若能幡然醒悟,重归华夏正朔,非但可免兵燹,或还能得朝廷赏赐,授以田宅爵位。”
威逼与利诱,如同双刃,切入对方内心最深的恐惧与渴望。熊袭猛呼吸粗重,显然内心剧烈挣扎。他们部族本就受中央“王权”打压,赋税沉重,对那套神权说教早已暗生不满。
“先生……需要我部如何?”熊袭猛终于嘶声问道。
“其一,继续搜集‘王都’的兵力部署、道路关隘、粮仓位置详情。其二,在适当时机,于部众中散布真相,动摇对‘神裔’的信仰。其三,若王师到来,需你部为内应,引导道路,或于要害处举事。”奚仲一字一句道,“事成之后,你家首领,可为新设之‘海东郡’太守,部众厚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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