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六年,六月中。咸阳宫,石渠阁。
北伐的最终决策会议正在举行。与会的除了皇帝扶苏(李世民),仅有萧何、张良、陈平三人。殿门紧闭,连侍从都屏退于百步之外。
扶苏面前摊开的,是韩信与蒙恬联署呈报的《北伐漠北策》,厚达数十简,事无巨细,堪称这个时代最完善的远征军事计划。他已反复研读数日。
“韩信用兵,果然鬼神莫测。”扶苏放下最后一卷竹简,揉了揉眉心,“以正合,以奇胜。东佯西实,千里奔袭,直捣黄龙。魄力十足,但也……风险极大。”
萧何面露忧色:“陛下,西路军八万战兵,十万民夫,孤军深入草原腹地数千里,一旦补给被断,或遭优势敌军合围,后果不堪设想。即便以武安君(白起)之能,当年亦不敢如此用兵。”
张良却道:“此一时,彼一时。昔年我军无今日之骑兵规模与战力,无黑冰台之情报支撑,更无陛下所推行之马政、军械革新。韩大将军此策,看似行险,实则建基于我军两年多来之全力准备,以及对匈奴内部之深刻洞察。且东路军五万骑,绝非佯动,若匈奴东部兵力空虚,蒙恬将军亦可变佯为主,直插其侧翼。”
陈平补充关键情报:“据‘孤狼’三日前冒死传回之密讯,冒顿已初步判定我军主攻方向在东。其正抽调姑衍水王庭部分精锐,并严令左贤王、右贤王等部向东线集结。西线之右谷蠡王部,因前番草场之争,对冒顿调令阳奉阴违,其部两万余骑,目前散布在涿邪山至燕然山(今杭爱山)广阔区域,并未集中。此确为我西路大军闪击之窗口。”
“右谷蠡王……” 扶苏沉吟,“此人勇而少谋,且对冒顿不满。黑冰台能否加以利用,令其在关键时刻按兵不动,或制造混乱?”
“臣已着手布置。其麾下有一名当户(千骑长),贪财好色,与我有接触,可用重金及承诺收买,令其怂恿右谷蠡王保存实力,坐观成败。此外,可伪造冒顿密令,斥责右谷蠡王迁延,迫其焦虑,或可使其更加迟疑。” 陈平答道。
扶苏站起身,在殿中缓缓踱步。窗外夏蝉鸣噪,更显殿内寂静。他知道,这是历史性的抉择。成功,则北疆百年之患可除,大秦疆域将拓展至前所未有之广。失败,则精锐尽丧,国力大损,甚至可能引发内忧外患。
但他不是汉武帝,没有文景之治留下的丰厚家底需要耗尽。他是扶苏,更是李世民,拥有的是一个刚刚完成统一、内部稳固、军心民心可用、且经过东征、平辽锤炼的强大帝国。更重要的是,他拥有超越时代的战略眼光和战术知识。
“朕,准韩信、蒙恬所奏。” 扶苏停下脚步,声音斩钉截铁,“即颁诏:以韩信为北伐大将军,总领北伐诸军事,授节钺,得以便宜行事,先斩后奏!以蒙恬为东路军统帅,王离为辽东镇守使。命少府、治粟内史、将作监,倾尽全力,保障大军所需。命北疆各郡,官民一体,支援前线。”
他看向张良:“子房,你身体不宜远行,便留在咸阳,与萧何一同坐镇中枢,统筹全局。军情若有剧变,可临机处置,不必事事请奏。”
“臣遵旨。” 张良与萧何肃然领命。
“陈平,” 扶苏目光如炬,“黑冰台全部力量,即刻起,进入‘战备’。不惜一切代价,确保情报畅通,误导敌酋,策动内乱。告诉前线的兄弟们,此战之功,不在斩将夺旗之下!”
“臣,定不负陛下重托!”
翌日,加盖皇帝玉玺、兵符虎符的北伐诏令,以六百里加急送往武泉塞。同时,整个帝国的战争机器,开到了最大功率。粮秣、军械、被服、药品、马匹,如同百川归海,沿着新修的直道和运河,涌向北疆。民间虽不知具体,但那股举国备战的气息,已让所有人心头沉甸甸,又带着莫名的亢奋。
七月朔,武泉塞。
韩信与蒙恬正式拜受诏书、节钺。全军缟素(象征承祖龙之志,讨伐不庭),杀牲祭旗。没有举行浩大的誓师仪式,但中军大帐前那面新立的“北伐大将军韩”的玄色帅旗,已说明了一切。
“蒙将军,东线就拜托了。” 韩信对蒙恬郑重一礼,“务必让冒顿相信,你那里才是我的主力。”
蒙恬还礼,目光坚毅:“大将军放心,东线不动则已,动必如山崩。只是你西线,孤军深入,务必谨慎,保重。”
两位当世名将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一切尽在不言中。
七月十五,月圆之夜。东路军五万骑,在蒙恬率领下,率先开出武泉塞,向东北方向滚滚而去。旌旗招展,鼓号喧天,丝毫不掩饰行踪,甚至故意让部分匈奴游骑“发现”并逃脱。
消息很快传到姑衍水畔的匈奴王庭。
冒顿单于正在与诸王饮宴。闻报,他放下金杯,独眼中精光闪烁:“秦人果然忍不住了。五万骑,方向东北……是想与辽东的王离夹击我东部诸部?还是虚张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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