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左贤王(冒顿心腹)道:“大单于,秦人骑兵这两年扩充极快,不可小觑。五万骑,已是其大半精锐。无论其意图为何,东部不可有失。臣愿率本部三万骑,并调右贤王部两万骑东援,与秦人决战于瀚海!”
右贤王(亦为冒顿提拔)起身附和:“秦人步卒厉害,骑兵却是新练。我匈奴儿郎自幼在马背上长大,野战无敌!请大单于准左贤王所请,定叫秦人有来无回!”
部分老王和部落首领却面露忧色。秦人这次来得太快,势头太猛。而且,据说秦人皇帝下了血本,装备极好……
冒顿扫视众人,将不同神色尽收眼底。他缓缓道:“秦人来势汹汹,不可不防。左贤王,你即刻点兵东进。右贤王,你部也抽调一万五千骑同行。记住,不必急于决战,以游骑袭扰其粮道,疲惫其师为主。探明其虚实,再定方略。” 他顿了顿,“另外,传令右谷蠡王,让其部向涿邪山方向移动,监视云中、五原方向,防备秦人另有诡计。”
“大单于,右谷蠡王那边……” 左贤王欲言又止。右谷蠡王与冒顿不和,众人皆知。
“传令便是。” 冒顿声音转冷,“他若抗命,便是自绝于大匈奴。”
命令下达,王庭开始忙碌调兵。然而,右谷蠡王接到命令后,在自己的大帐内暴跳如雷:“又要我的儿郎去喝西风?东边打仗,功劳是左贤王、右贤王的,死的却是我的人!冒顿这是想借秦人的刀,削我的权!”
其麾下那名被黑冰台收买的当户趁机进言:“大王,秦人主力在东,西边能有什么诡计?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我们何必白白奔波?不如就在燕然山附近草场休整,观望形势。若是东边打赢了,我们再去不迟;若是打输了……嘿嘿,这草原上,也不一定永远只有一个声音。”
右谷蠡王本就犹豫,闻言更加动摇,最终下令部队“缓慢向涿邪山移动”,实则每日只走二三十里,近乎原地踏步。
八月初一,夜。武泉塞。
确认东线已成功吸引匈奴注意力,且右谷蠡王部动向消极后,韩信下达了西路军开拔的命令。
八万战兵(五万骑兵,三万步卒),十万民夫辅兵,携带堆积如山的粮草辎重,在漆黑的夜色和严格的灯火管制下,如同一条沉默的巨龙,悄悄开出要塞,渡过黄河,向北进入阴山山脉。
没有鼓号,没有火把。只有马蹄包裹着厚布,车轮涂抹了油脂,成千上万人默然行进,只有军官压低的口令声和车马轻微的吱呀声。天空繁星点点,照亮着这支承载帝国命运的孤军,没入北方无边的黑暗与未知之中。
北伐的终极篇章,终于翻开了第一页。韩信站在一处高坡上,回望南方依稀的灯火,那是家园的方向。随即,他毅然转身,望向北斗星所指的北方,那里是狼居胥山,是姑衍水,是匈奴王庭所在,也是他功成名就或马革裹尸的宿命之地。
“出发。” 他轻轻吐出两个字,策马融入行军的洪流。
几乎同一时间,咸阳宫的观星台上,扶苏(李世民)亦在仰望北方星空。他知道,韩信已经动身了。这一去,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卫青、霍去病未竟之功……” 他低声呢喃,仿佛在对历史言说,“这一世,朕与韩信,来完成。”
风,从草原深处吹来,已带上了初秋的凉意。姑衍水畔,冒顿单于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他走出金帐,望向南方沉沉的夜幕。那里,似乎有比夜色更浓重的阴影,正在悄然迫近。
山雨欲来,风已满楼。而这场席卷整个北疆的暴风雨,其最猛烈的核心,此刻正无声地划过阴山山脉,刺向草原帝国最柔软的下腹。真正的对决,即将在远离长城数千里的异域荒原,轰然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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