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懈?” 冒顿独眼一眯,“韩信诡计多端,岂会露出如此破绽?必是诱敌之计!”
“可是大单于,” 另一名将领道,“秦军箭矢消耗极大,或许是真的人手不足?且其民夫多在后方搬运土石加固正面营垒,侧后空虚,也并非不可能。若我们能再组织一次精锐突袭,哪怕只烧掉部分粮草,也足以让韩信伤筋动骨!届时援军一到,他内外交困,必败无疑!”
冒顿内心剧烈挣扎。理智告诉他,这很可能是陷阱。但现实的困境——援军不至,士气下滑,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又逼迫他必须尽快打破僵局。万一……万一是真的呢?秦军毕竟也是人,久战疲惫,出现疏漏也属正常。
他走到帐外,望向南方秦军营垒方向。秋风卷起沙尘,视线有些模糊。他仿佛能闻到风中传来的、属于秦军粮草的独特气味(心理作用)。一个疯狂的念头越来越清晰:再赌一次!集中所有最精锐、最忠诚的“金狼骑”和本部亲兵,约一万五千人,轻装简从,不攻坚垒,只求快速穿透,焚粮即走!即便有埋伏,以金狼骑的战力,也能杀出一条血路!
“传令!” 冒顿终于下定决心,声音嘶哑而狰狞,“挑选一万五千最勇悍的儿郎,人衔枚,马裹蹄,每人只带弓箭和短刀!今夜子时,随我出发!目标——秦军辎重屯所!此次若不成,我冒顿便不配做这草原之主!”
他要亲自带队,进行最后一次,也是最大胆的一次赌博。赢了,或许就能盘活死局;输了……他不敢想。但身为狼王,他已无路可退。
同一天,更遥远的东方,左贤王部大军前锋。
左贤王丘林邪(虚构)眉头紧锁,看着面前几个衣衫褴褛、惊恐万状的“逃兵”。他们自称是王庭外围某个小部落的,在秦军扫荡中侥幸逃脱,并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冒顿单于在浑善达克与秦军主力血战,双方伤亡惨重,秦军箭矢将尽,且其辎重屯所守备薄弱。单于急需援兵,并告知了一条可以绕过秦军主要警戒、直插其后的“近路”。
“近路?我怎么没听说过这条道?” 丘林邪疑心很重。
“回……回大王,是……是以前老牧民走的小道,这些年沙多,快埋了,但还能走……单于说,走大路太慢,怕……怕来不及了……” 为首一个脸上带疤的“逃兵”结结巴巴地说,眼神躲闪,更增可疑。
旁边一名副将低声道:“大王,这几人身份可疑,所言未必可信。但单于那边情况紧急,却是真的。我们已比预定晚了两日,若再拖延……”
丘林邪犹豫不决。他既担心是秦人奸计,又怕延误战机,真让冒顿陷入绝境。最终,他决定:“派一千人,由他们带路,先去探探。大队随后,保持距离,若有埋伏,立刻接应!”
李疾伪装成的“疤脸逃兵”心中冷笑,面上却惶恐应命。他带着九名同样伪装的手下,引领着一千匈奴前锋,踏入了那条被流沙和岁月掩埋的“近路”。他知道,自己和这九名兄弟,很可能回不来了。但只要能把这支前锋,甚至更多匈奴兵引入这片死亡地带,为正面战场争取哪怕多半天时间,便值了。
夕阳如血,将浑善达克的沙碛染成一片凄艳的红。秦军大营内,将士们默默地擦拭兵器,检查弩机,等待着夜晚的到来。沙碛深处,冒顿集结了他的决死队,如同潜行的狼群。而在东方那条荒芜的古道上,一场致命的误导与追逐,正在上演。
三方势力,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决定性时刻,做着自己认为正确的最后一搏。黎明的曙光到来之前,绞索已然收紧,只待那最猛烈的一次拉扯。空气凝固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决定草原归属的最终乐章,最高潮的部分,即将奏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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