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六年,九月十三。晨光熹微,浑善达克的血腥气尚未完全被风沙吹散,秦军主力八万战兵(扣除伤亡及留守部分),十万民夫,已然拔营启程,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玄色洪流,滚滚东向,直指姑衍水。
沿途所遇,尽是仓皇北逃的匈奴零星部众和丢弃的营帐杂物。秦军前锋骑兵如同驱赶羊群,将这些溃散者驱向两侧,并不费时追剿。韩信的目标明确而坚定——趁冒顿新败、援军未至、王庭震动之际,以最快速度夺取匈奴统治核心,达成皇帝“占据要地、重创根基”的战略意图。
行军速度极快。轻骑在前开道扫荡,步卒与辎重紧随。得益于黑冰台提前绘制的相对精确地图和沿途水源标记,大军得以避开难以通行的流沙区域,沿着水草相对丰美的河谷地带疾进。
九月十五,黄昏。姑衍水上游,王庭外围最后一道天然屏障——“燕然山口”。
说是山口,实则是一片相对狭窄的河谷地带,两侧山势平缓,但足以扼守通道。若在平时,此地必有重兵把守。然而此刻,韩信的前锋骑兵抵达时,只看到匆匆废弃的简易工事和满地狼藉。守卫此地的匈奴军队,显然已在得知浑善达克惨败和冒顿北逃的消息后,军心溃散,大部随溃兵北逃,少数则向西、向东遁入山林。
苏角率部轻易占领山口,并派出斥候前出侦察。回报:前方三十里,便是姑衍水畔的匈奴王庭核心区域!沿途已无成建制敌军,只有零星游骑和惊慌失措的牧民。
韩信闻报,下令全军在燕然山口内择地扎营,休整一夜。他需要让长途跋涉、经历血战的将士们恢复体力,也需要时间收集更多关于王庭现状的情报。
中军大帐内,韩信与诸将议事。
“王庭此刻必是人心惶惶,守军无几。” 苏角兴奋道,“大将军,明日我军便可一鼓作气,踏平金帐!”
另一将领则谨慎些:“王庭乃匈奴象征,即便守军不多,冒顿之子或留守贵族,也可能驱使妇孺老弱拼死抵抗,或纵火焚烧,不使我得其全功。且需防备冒顿去而复返,或左贤王等部残兵狗急跳墙,袭扰我军侧后。”
韩信颔首:“王庭要取,但需有章法。传令:明日拂晓,苏角率两万轻骑,先行出发,控制王庭外围所有要点,驱散闲杂人等,包围金帐区域,但暂不进攻。李信率一万步卒、五千车兵随后,于王庭南侧建立坚固营垒,以为支撑。我自率主力及辎重,午时前进驻王庭。”
他看向随军的黑冰台联络官:“王庭内,我们的人能发挥多大作用?”
联络官答道:“回大将军,王庭内重要人物,除冒顿之子稽粥(小)率部分王庭卫队留守,其余大贵族多随冒顿出征或已北逃。我们的人已接触部分中层官吏和不得志的贵族,他们愿意效命,条件是保全其家族财产。此外,王庭内囤积有大量从各部征收、尚未消耗的皮毛、肉干、乳制品,以及部分从中原掳掠或贸易所得的财物。”
“很好。” 韩信眼中精光一闪,“令他们做好准备,明日我军抵达时,相机而动,若能说服稽粥投降,或制造混乱助我军控制关键库府、马场,便是大功一件。同时,在王庭各部中散布消息:大秦皇帝仁德,只诛首恶冒顿,胁从不同。凡放下武器、不再抵抗者,可保性命,其私产,酌情发还。顽抗者,格杀勿论,并祸及亲族。”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韩信不仅要拿下王庭这座城,更要尽可能完整地接收其积累的物资,并瓦解匈奴人的抵抗意志。
九月十六,上午。姑衍水畔。
秋日的阳光照耀着蜿蜒的河水,也照耀着河北岸那片连绵的、以金顶大帐为核心的庞大营地。这里没有城墙,只有连绵的毡帐、木棚、围栏,以及象征着单于权威的旌旗和苏鲁锭(长矛)。但此刻,往日的威严与喧嚣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与慌乱。许多毡帐已经空了,随处可见丢弃的物品和惊慌跑动的零星人影。
稽粥,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匈奴王子,脸色苍白地站在金帐前的高台上,望着南方地平线上扬起的、越来越近的巨大烟尘,身体微微颤抖。他身边只剩下不到两千名士气低落的王庭卫队,以及少数不肯或无法北逃的老弱贵族。浑善达克惨败、父王北逃不知所踪的消息,早已击垮了所有人的斗志。
“王子……不,大单于!” 一名老臣颤巍巍地说,“秦人来了!我们……我们怎么办?是战,是走?”
稽粥嘴唇哆嗦着,他还没能完全接受自己一夜之间从王子变成“大单于”(自封)的事实,更无法承担起领导抵抗的重任。战?拿什么战?两千对十万?走?又能走到哪里去?北方是更加苦寒陌生的漠北,东西两侧也可能有秦军或敌对的部落。
就在他彷徨无措时,几名身着匈奴官服、但神色异样的人悄然接近,为首者正是黑冰台潜伏在王庭的资深暗桩,化名“阿史德元”(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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