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郁时几乎是逃出露台的。
韩书易那句“我会离婚”像一道惊雷劈进她混乱的心湖,炸得她理智的堤坝摇摇欲坠。
她脚步虚浮,高跟鞋敲在通往室内走廊的光洁地砖上,发出空洞的回响,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剧烈的心跳上。那心跳声震耳欲聋,远比她此刻强装的冷静更真实地宣告着一个她不愿承认的事实——韩书易的宣言,她心动了。
这心动裹挟着巨大的羞耻、愤怒和被冒犯感,几乎要将她撕裂。
她冲进最近的洗手间,反手锁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急促喘息。
奢华的空间里弥漫着清新的香氛,巨大的雕花镜面映出她此刻的模样:
脸颊绯红,唇色格外红润,眼中是惊涛骇浪般的混乱。
唐郁时冲到洗手台前... 刺骨的寒意让她打了个激灵,稍稍压下了脸颊的滚烫,却浇不灭心头的悸动与惶恐。她抬起头,水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狼狈不堪。镜中的自己,眼神里充满了自我厌弃的挣扎。
她下意识地抿紧了唇,仿佛要封住那份不受控的悸动。那里仿佛还印着露台那猝不及防的触碰带来的灼热与冰凉交织的战栗。
“不对……”她盯着镜中的自己,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种自我催眠般的虚弱,“这是不对的……”
她用力摇头,试图甩掉那令人心悸的触感和那句充满诱惑力的宣言。
“她可以为自己离婚,那是她的选择……”她对着镜子喃喃自语,更像是在说服自己那颗不受控的心,“但不能是为了我……绝不应该是为了我……她应该为了她自己……”
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消弭在奢华洗手间恒温的空气里。那份隐秘的、被韩书易强势撕开的悸动,如同顽固的藤蔓,在她心底疯长,缠绕着名为理智的树干,勒得她喘不过气。
门外,寂静无声。
白昭泠在唐郁时冲进洗手间前,便已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几步之外装饰柱的阴影里。她原本是循着唐郁时的方向,想再找机会与她谈谈,却不料听到了那几句破碎却足够震撼的自语。
“……不能为我……她应该为了她自己……而不是我……”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入白昭泠耳中,如同冰冷的石子投入她沉寂的心湖,激起了细微却深远的涟漪。她保养得宜的手在身侧悄然收紧,指尖陷入掌心带来一丝锐痛。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昔,却罕见地掠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像是惊诧,又像是某种尘封的共鸣被猝然触动。
韩书易……竟然真的能为了唐郁时,走到这一步?而唐郁时……这个看似被各方追逐的年轻女孩,内心深处竟有着如此清醒到近乎残酷的自省?
白昭泠没有再停留。她无声地转身,高跟鞋踩在厚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深黛色的旗袍下摆随着她挺直的背影悄然消失在走廊尽头,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几句低语,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她心湖深处激荡开的涟漪,久久未能平息。
“只是……应该为了自己吗?”
唐郁时在洗手间里待了很久,直到脸上的热度彻底褪去,眼神也重新沉静下来,只剩下眼底深处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她整理好微乱的发丝和裙摆,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出去。
庄园三楼的拍卖会场区域已经灯火通明。空气里浮动着雪茄、高级香水和一种无形的、属于巨额财富流动的紧张感。巨大的空间被设计成下沉式结构:一层是宽敞明亮的大厅,整齐排列着铺着雪白桌布、摆放着名牌的嘉宾席;二层则环绕着大厅,分隔成数个私密性极高的独立包厢,厚重的单向玻璃幕墙让包厢内的人能清晰地俯瞰整个拍卖场,却隔绝了外界的窥探。
此刻,穿着考究的宾客正由侍者引导着,鱼贯进入各自的区域。
唐郁时穿过衣香鬓影的人群,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那个最熟悉的身影。很快,她在一处相对僻静的廊柱旁看到了唐瑜。唐瑜依旧穿着那身午夜蓝丝绒礼服,独自站在那里,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烟雾袅袅上升,模糊了她冷硬的侧脸线条。她并未看向入口处的人流,目光落在远处虚空,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棘手的问题,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低压气场。
“姑姑。”唐郁时走到她身边,声音放得很轻。
唐瑜闻声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迅速扫过她的脸庞,确认她神色无异,才几不可察地颔首,声音低沉:“嗯。包间在楼上,东侧走廊尽头第一间,实在找不到就问问,2号。”她言简意赅,并未询问她之前的去向。
“好,那我先上去。”唐郁时点头应道。她需要一点安静的空间。
就在她转身欲走的瞬间,一个穿着剪裁合体黑色西装、气质精悍沉稳的中年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面前半步处,恰到好处地挡住了去路。他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恭敬笑容,微微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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