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芳川的话,天井亚雄涣散的眼神似乎凝聚了一瞬,陷入短暂的沉默,仿佛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在干什么?”
他虚弱地重复,声音带着自嘲的喘息。
“呵……明明我也是精英学士,可自从当上项目负责人……就没做成过一件事……做什么,砸什么……还背了一屁股还不清的债……”
他顿了顿,每一次呼吸都更加艰难。
“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冻结之后……我……接受了境外势力的邀请……打算给学园都市收份礼物后就带着一身本事远走高飞,结果……还是搞砸了……”
天井空洞的眼神望向天花板,只是默默的想着,不再言语。
因为他失败的次数,实在太多了多到对不安都变得过敏,所以想早点完事,早点跑,连病毒发作的时间都故意定得比他们要求的提前了不少。
他摇了摇头,似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不再说话,只是望着昏暗的天花板,眼神逐渐彻底空洞下去。
“……好吧。”
最终,他用几乎听不见的气音,为自己下了定论。
作为一个失败的人……这结局也算符合身份了。
他不再说话,生命体征越来越来越弱。
见天井不再有动静,芳川也不愿再多问一个字。
她弯腰,有些费力地拾起天井掉落在一旁的手枪,握在手里增加一点虚幻的安全感,然后踉踉跄跄地转身,朝着实验桌的方向,声音带着尚未平息的颤抖和担忧:
“一方通行……你怎么样了?”
没有回应。只有她自己粗重的呼吸和强烈的心跳声。
芳川的心沉了下去。她皱紧眉头,用空着的那只手摸索出口袋里的手机,指尖发颤地划亮屏幕,打开了手电筒功能。
一束刺眼的白光划破黑暗,照亮了凌乱的地面和翻倒的器材。
她举着手机,脚步虚浮却急切地走向那张厚重的铁质实验桌后面。
“一方通行?你没——!!!”
话卡在了一半。
手电筒的光圈,清晰地照出了蜷缩在冰冷地面上的两个身影。
最终信号躺在那里,小小的胸脯规律地起伏着,脸色虽然苍白,但之前那种病毒侵蚀的痛苦扭曲已然消失,仿佛只是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而在她身边……
一方通行侧倒在那里,平日里那副凶恶又苍白的面容此刻毫无生气,双眼紧闭。
更让芳川血液几乎冻结的是——他身下的地面,正缓缓洇开一片触目惊心的深色。他的衣服上,随处可见被血浸透的痕迹,有些地方甚至还在极其缓慢地渗出新的血珠。
“……没事…吧?”
惊愕如同冰水,瞬间冲垮了芳川刚刚经历枪战的余悸。这幅景象带给她的冲击,甚至超过了刚才与天井亚雄在黑暗中对射的生死一线。
作为深度参与相关实验的研究员,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方通行的能力。
理论上,常规的物理攻击根本不可能触及他分毫。而迄今为止的观测中,从未发现能正面击穿那层绝对防御的东西。
除非……
他……压根没有开启反射!
目光猛地转向呼吸平稳的最终信号,芳川瞬间明白了。
在修复病毒代码那种需要极端精密操控脑内电流的作业时,他根本无法分心维持那赖以生存的「反射」!
他是为了保护她,治疗她,自己选择暴露在了致命的流弹或碎片之下!
芳川低声骂了一句,不知是骂一方通行,还是骂这荒谬的现状。但长期科研训练出的应急本能立刻压倒了情绪。
她迅速蹲下身,将手机叼在嘴里让光源固定,空出双手,开始检查一方通行的伤势,试图进行最基本的止血和状况评估。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一方通行的额头时,动作猛地僵住。
在眉心稍上的位置,有一处伤口,正随着他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的脉搏,一下一下地渗出暗红色的血液,形成一小股令人极度不安的、缓慢流淌的“血泉”。
这种位置的出血……
芳川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不敢再有任何迟疑,用沾满血污的手迅速拿下手机,拨通了紧急呼叫的号码。
她认识一个技术很好的医生,即使现在状况已经危急到了连她都要下病危通知的状态,但她相信,那位绰号[冥土追魂]的医生绝对能将一方通行救回来。
既然一方通行都做了这种近乎违背他生存意义的事情,那名为芳川桔梗的女人也不能辜负这份心情。
她绝不能让任何人死掉……
面对电话那头对于伤者数量的询问,她没有有丝毫犹豫。
“三位,请快一点,有两个患者伤情严重。”
救护车的鸣笛,仿佛成了此刻唯一的希望之声,正从遥远的彼端,撕裂绝望,疾驰而来。
不过,芳川在慌乱之中并没有注意到一件事,一方通行的伤口究竟有多么的不合理,他明明置于金属桌之下,飞来的流弹又怎能恰好的命中他的额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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