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传来异常的温度和细微的电流紊乱感。
一方通行闭上眼,并非用视觉,而是用他那君临学园都市的庞大演算能力,如同最精密的探针,解析着少女脑内复杂的生物电信号与人格资料流。
与此同时,最后之作自数分钟前就开始的、如同故障机械般冰冷平板的声音,也终于出现了变化:
“89aeqdasqwdnmaiosdgt98qhe9qxsxw9dja8hderfba8waop程序代码9jpnasidj登录9W :aea路径A至W,程序代码08至程序代码72的红色波形经由路径C代人点A8区域D封锁程序代码56经由路径S迂回波形蓝色转变为黄色……”
最后之作口中那些原本含意不明的语言,逐渐被转换成日文。
一方通行全身汗水淋漓,有一种头脑深处正在逐渐被烧毁的错觉。视野变得越来越狭窄,由于全部的演算能力都被集中,计算量极少的「反射」都无法发挥作用。
一方通行的心神彻底沉入了那片由数据与电流构成的战场。
黑暗中交错的枪火、物品碎裂的刺耳噪音、芳川移动换弹时衣物摩擦的窸窣……
所有这些,都逐渐从他的感知中淡去,沦为遥远而模糊的背景杂音。
他的世界,只容得下这可怜女孩的一切。
他正在将感染病毒后的人格资料与感染病毒前的人格资料相互对比,两份资料之间的差异点就是病毒的程序代码,只需要消除,最后之作就能回归原样。
只不过……在感染病毒后的记忆中也包含着她与一方通行相处的回忆。
而他……
分不清病毒代码与回忆的区别。
但这不重要。
需要覆盖修正的程序代码数量计算完毕。
总数为三十五万七千零八十一。
为了消灭病毒,拯救所有的妹妹们,一方通行将他的「善良」押进枪膛。
汗水沿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最后之作的额头上,他能「听」到她无意识呢喃中的痛苦,能「看」到病毒指令如何扭曲她本应清澈的意识图谱。
快了……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几十秒,却像几个世纪般漫长。
意识中只剩下最后标注的243处残留程序。
就快完成了。
紧绷到极限的神经,在这一刻松弛了些许。
预想中如释重负的感觉并未到来。取而代之的,是潮水般涌遍全身的疲惫,以及……
“……嗯?”
他迟缓地感知到身体多处传来发热的感觉。
之前全神贯注时,这些信号被大脑完全屏蔽了。此刻,它们清晰起来,像是被烙铁烫过的钝痛,分布在后背、侧腹和手臂。
温热的、粘稠的液体正缓慢渗出,浸湿了他的衣服。
‘受伤了?什么时候……’
他缺乏关于“受伤”的经验,甚至无法准确判断伤势的严重程度。
是流弹?还是别的什么碎片划伤?不重要了。
修复只差一点了。病毒应该停止了侵蚀,最后之作紊乱的呼吸似乎……稍稍平缓了一点点?
他想低头确认一下她的脸,想扯动嘴角。
但脖颈的肌肉拒绝执行指令。
视野开始摇晃、变暗,像接触不良的老旧电视屏幕。
耳边的声音——枪声、呼喊、仪器嗡鸣——如同浸入深水,迅速变得沉闷、扭曲,然后……彻底消失。
那才完全结束的那一刻,一道最简短不过的声音模糊的传入他的耳畔。
Eror.Break_ code_ No000001 to_ No.因不正确的处理程序,上级命令文遭到中断。编号号将依照正常程序重新苏醒。”
这句话只预示了一个可能——他成功了。
但他甚至露不出这一个微笑了。
随之到来的,只有寂静。
无边无际的、温暖的黑暗包裹了他。
‘芳川……那女人……赢了吗……?’
最后一个模糊的念头,如同残烛最后的火星,在他沉入虚无之前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最好是她赢了……不然……’
不然,他这拼上一切、连自己何时受伤都未曾察觉的专注,这或许称得上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守护”……
就彻底失去意义了。
真希望……你能活下去啊……
意识,就这样沉没于黑暗的底端。
……
芳川背靠着冰冷的金属柜体,缓缓滑坐在地。
“呼…呼…”
她大口地喘着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发痛的肺部,吸入的空气里混杂着浓烈的硝烟味、淡淡的血腥味,还有仪器短路后的焦糊气。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撞击声大得她几乎能听见。向来以冷静理智自持的脸上,此刻血色尽褪,只剩下一种透支后的苍白与恍惚。四肢酸软无力,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彻底脱力倒下。
“还活着……”
她喃喃自语,仿佛这个认知带着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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