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耽搁,示意瓢虫带着那个依旧悬浮在半空的壮汉,一起走进了公寓的电梯。电梯空间不大,壮汉被安置在最角落,僵直地“站”在那里,如同一个怪异的装饰品,与狭小的空间格格不入。
瓢虫则安静地站在控制面板旁,电梯门缓缓合拢。
上升的失重感中,茵蒂克丝似乎终于缓过气来。她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转向上条,故意撅起嘴,旧事重提:“所以,当麻,我们刚才为什么一定要跑啊?好不容易点的美食,全都浪费掉了哦!”
她的语气里听不出真正的怒气,更多的是好奇,不过她虽然提起尚未进嘴的美食,但实际上并没太在意,因为在餐厅里她已经吃了不少,肚子并不饿,更像是找个话题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上条用手轻轻拍了拍茵蒂克丝的背,既是安抚也是解释:
“这就像你不会把魔道书的知识随便教给无关的人一样,我们也不能把这个真正的魔法师,交给那些对魔法一窍不通的警备员啊。”
被束缚在角落的壮汉对此没有任何反应,依旧闭着眼,维持着那副认命般的僵硬和淡定,仿佛对这番讨论充耳不闻。
茵蒂克丝歪着头想了想,很快接受了这个解释,小脸上的不满迅速被理解取代。她甚至拍了拍上条的手臂,露出一副莫名感动的欣慰模样:“原来是这样!难得当麻你能考虑到这么细致的层面呢,真是成长了不少呀!”
她完全忘记了刚刚提出那个傻傻问题的正是自己,此刻俨然一副谆谆教导者的姿态。上条嘴角抽了抽,很想就这个问题和她好好理论一番,但就在这时——
“叮。”
电梯到达指定楼层的提示音响起,门缓缓打开。
上条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率先一步跨出电梯。
瓢虫和茵蒂克丝也连忙跟上,而那个壮汉则依旧保持着那副笔直悬浮的姿态,被无形的力场牵引着,平稳地飘出了电梯。
走廊里熟悉的灯光和气息让上条稍微放松了些。
不过,他忽然注意到,瓢虫已经有一会儿没说话了。他扭头看去,只见红发的女仆正安静地跟在他侧后方半步的位置,脸上是惯常的恬静表情,只是忠实地执行着跟随和警戒的命令。
‘对了,瓢虫她对这些魔法的事情完全没有概念吧?’
一股歉意涌上心头,上条脚步不停,稍微扭头看向瓢虫,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对了,瓢虫,你是不是不太懂我们刚才说的魔法什么的?抱歉啊,自顾自地讨论把你排除在外了。等会儿事情处理完,再找时间好好跟你解释一下,虽然可能有点复杂……”
瓢虫闻言,停下脚步,微微抬头看向上条。她脸上的恬静表情化开,转为一个清浅而真诚的微笑。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柔和:
“感谢您的细心关照,上条先生。我明白了。我会更加努力,去理解和学习与您相关的一切事务。”
听到上条的话,茵蒂克丝也立刻反应过来,她快走几步来到瓢虫身前,然后转过身,开始面对瓢虫倒退着走路。
她挺起自己小小的胸膛,脸上摆出一副骄傲自满、仿佛在展示绝世珍宝般的可爱模样,银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没错没错,关于魔法的事情,尽管可以来拜托我哦!我可是身负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的[禁书目录]!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比我更了解魔法的人了!”
她的小脸上写满了“快夸我厉害”的期待。
瓢虫看着眼前这位突然开始自荐的银发修女,泛着绿光的眼睛微微闪烁,似乎在关联信息。她若有所思地轻声重复:“Index Librorum……原来指的是这个意思啊,我明白了。非常感谢您的告知,茵蒂克丝小姐。”
她的态度依旧恭敬,将这条信息认真归类存档。
这时,上条已经走到了熟悉的房门前——土御门元春的宿舍。他深吸一口气,抬手,重重地敲了两下门板,发出“咚咚”的闷响。
“土御门!你在家吗?”
走廊里回荡着他的喊声,但门后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上条皱起眉头。
应该是暑假的最后一天,这家伙居然不在家吗?
他不死心,又用力敲了两下,侧耳倾听。里面确实没有丝毫动静,连一点模糊的电视声或脚步声都没有。
居然真的不在家?假期的最后一天,这混蛋跑哪去了?
确认屋内无人后,上条有些烦躁地掏出手机,同时朝着身后的茵蒂克丝和瓢虫打了个的手势,指了指自己家的方向。
“他不在家。我们先回去等他。”
他说着,从口袋里摸出自己宿舍的钥匙,看也没看就朝着瓢虫的方向轻轻一抛。
钥匙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瓢虫甚至没有抬眼,只是优雅地一抬手,便精准地用两根手指夹住了飞来的钥匙串。
上条则开始拨打土御门的号码,将手机贴到耳边,不自觉的靠到了走廊的栏杆上。
“滴……滴……”
单调的等待音从听筒里传来,在安静的走廊里似乎被放大了,平添了几分烦躁。
上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急躁,用眼神示意茵蒂克丝和拿着钥匙的瓢虫先进自己宿舍的门。
他自己则站在原地没动,身体微微靠着冰冷的走廊栏杆,视线穿过栏杆的缝隙,无意识地望向窗外逐渐被夜色浸染的都市景象。
“滴……滴……”
忙音规律地响着,一遍,又一遍。
上条的眉头越皱越紧。他能感觉到,这等待的时间已经超过了正常情况下、手机带在身边且方便接听的人通常会有的反应误差。
不对劲。
就在上条心中的不安逐渐积聚,几乎要凝结成实质的焦虑时——
“咔。”
电话突然接通了。
“哟,阿上~ 找我干什么呀?”
听筒那头传来了土御门那标志性的轻佻语调,这熟悉的声音和语气,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一直憋着的气,紧绷的肩膀也随之松弛下来,语气里带上了明显的抱怨:
“真是的,你这家伙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人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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