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长老闻声,袖中指尖骤然收紧,那枚用来加固封印的玉佩,竟被他生生攥出了一道裂纹。他沉声道:“来者几人?可露出了宗门标识?”
门外弟子迟疑片刻,方才回话:“回长老,只有一人。那人一身黑袍,遮了面容,既不报名号,也不亮宗门令牌,只说要见苏墨师兄,还说……还说他带来了千年前的一段旧账。”
“千年前的旧账?”
苏墨心头猛地一跳,星玄长老提及的叛徒、失窃的镇魔法器、苏醒的余烬魔珠,这三者竟在此时被一根无形的线串在了一起。他不顾经脉灼痛,挣扎着就要下床:“我去见他。”
“不可!”星玄长老厉声喝止,“此人来意不明,魔珠现世之际,贸然相见,怕是有诈。”
杨戬已然起身,三尖两刃刀入手,刀身嗡鸣震颤,他眸色冷冽如霜:“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既敢来星辰阁叫嚣,我便去会会他。”
座婷神女也蹙起眉头,指尖燃起一缕微弱的神凤之火:“此人既提千年前的旧账,或许与那叛徒有关。我们三人伤势未愈,不宜硬拼,不如……”
她话音未落,静室之外,突然传来一阵悠悠的叹息。那声音苍老而沙哑,仿佛从岁月深处飘来,带着说不尽的沧桑与怨毒。
“星玄,你还是这般胆小如鼠。千年前不敢与我对峙,千年后,竟还要躲在小辈身后吗?”
这声音入耳,星玄长老浑身剧震,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在窗棂上,发出一声闷响。他望着门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骇:“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死了!我亲眼看着你坠入诛仙台,魂飞魄散!”
“死?”黑袍人的声音带着戏谑的笑意,“我怎么会死?我可是为了星辰阁,为了那枚余烬魔珠,付出了一切啊!”
话音落,静室的门“吱呀”一声,自行打开。
一道黑袍身影立在门口,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黑雾,看不清面容,唯有一双眼睛,在阴影中闪烁着猩红的光芒。他的目光掠过杨戬和座婷神女,最终落在苏墨身上,那目光复杂至极,有审视,有怜悯,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亲缘。
苏墨被这目光看得心头一凛,只觉得此人身上的气息,竟与那余烬魔珠隐隐呼应,又带着一丝熟悉的星辰阁本源灵力。
“你是谁?”苏墨沉声问道。
黑袍人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抬手,摘下了脸上的兜帽。
当那张脸映入众人眼帘时,苏墨瞳孔骤缩,杨戬手中的三尖两刃刀险些脱手,座婷神女更是失声惊呼。
那是一张与星玄长老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比星玄长老更加苍老,眉宇间刻满了怨毒的纹路,唯独那双眼睛,与苏墨的眉眼,竟有几分神似。
“你……”苏墨喉咙发紧,一股荒谬的预感涌上心头。
黑袍人咧嘴一笑,笑容凄厉而疯狂:“怎么?认不出了?苏墨,我的好……侄孙。”
“侄孙?”苏墨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星玄长老浑身颤抖,指着黑袍人,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玄夜!你这个叛徒!你竟然还活着!你偷走镇魔鼎,勾结魔族,害死那么多同门,你还有脸回来!”
玄夜——这个在星辰阁史册中被抹去的名字,这个千年前被定为宗门叛徒的人,竟是星玄长老的亲弟弟,也是苏墨从未谋面的叔祖。
玄夜冷笑一声,目光扫过星玄长老,满是不屑:“叛徒?我何曾是叛徒?当年若不是你们这群老顽固,执意要将余烬魔珠炼成法器,妄图以此称霸三界,岂会引来魔族觊觎?我偷走镇魔鼎,不过是为了阻止你们酿成大祸!”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苏墨身上,语气陡然变得凝重:“苏墨,你可知那余烬魔珠,为何会认你身上的气息?”
苏墨心头一动,想起那日在禁地,魔珠震颤时,自己体内的灵力竟与之产生了共鸣。
玄夜缓缓道:“因为千年前,为了镇压魔珠,我们苏家先祖,曾以血脉为引,将家族气运与魔珠绑定。你身上流着苏家的血,自然会与魔珠产生感应。而星玄他们,想要的,便是用你的血脉,彻底炼化魔珠!”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星玄长老脸色煞白,张口欲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玄夜看着他狼狈的模样,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悲凉与疯狂。
而静室之外,那被星辰锁魂阵困住的余烬魔珠,突然剧烈震颤起来,阵眼处的玉佩寸寸碎裂,一股比之前更加浓烈的魔气,冲破了封印的缝隙,直冲云霄。
天边的血色云霞,骤然翻涌,化作了一张巨大的魔脸,俯瞰着整座星辰阁。
暗流,终成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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