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鸻对严榷的提问并未起疑,反而乐得展示自家与赵家的紧密关系。“我们两家是世交,从小一起长大,能不熟吗?赵叔叔几乎把欧珠当亲闺女疼。”
严榷不动声色地接话:“上学的时候没见你们来往过。”
对赵钺他可能需要更清晰的画像。
“他跟我们不一样。”秦斯鸻摆摆手,语气带着熟稔的随意,“要忙的事情多,路子也不同,所以不怎么出来玩。不过他人其实挺好相处,以后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你跟他应该能聊到一起去。”
严榷微微颔首,似是不经意地切入核心:“未必吧。上次赵家二少……恐怕这位赵家太子爷更是高攀不上。”
他刻意用了一丝恰到好处的自嘲,引导着话题。
秦斯鸻果然不以为意,反而宽慰道:“阿铄就那个性子,尤其是跟欧珠凑到一起的时候,两人针锋相对,不是针对你。钺哥不一样……”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总之你放心吧。”
严榷做出了然的模样,顺着话头,像是分享圈内传闻:“我听人也这么说,只要讨了……”他话头微妙地停顿,带着点难得的八卦意味看向秦斯鸻,“秦家大小姐的好,钺总这边就妥了。所以都说,惹谁都不要惹秦大小姐。”
这话秦斯鸻听着不太舒服,但重点似乎有点偏。“别听外面乱传,欧珠就是性子跳了点,没什么坏心眼,就算真有什么,转头也忘了。这倒好,说得她跟什么胡搅蛮缠的人似的。”
严榷适时流露出赞同:“那是过分了。我之前听你说她在R大念书,想来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
他语气真诚,将一个基于事实的赞美自然送出。
秦斯鸻了解严榷,知道他不太爱说话,更少这样直白夸人,因此更觉这话可信。
他倒没多想,毕竟在他心里妹妹本就优秀,自豪之余虚假自谦:“就是有点小聪明,做事没耐性,又吃不得苦。全靠临阵磨枪,平时看不到人影,临考试知道慌了,捧着书硬往脑袋里记,考完又什么都忘了。你要问她,她还有理,说学习不就是为了考试,考过了不就行了,你说气不气人。”
只要说到秦欧珠,秦斯鸻就停不下来。严榷耐心听着,从这些琐碎抱怨中拼凑着她的另一面——聪慧却不屑于循规蹈矩。
他想起她转着鸟笼子非要论个高低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弯起。
看着秦斯鸻转身去取衣服的背影,严榷的思绪却飘回了那本书里的描述。
作为隐藏幕后的反派,秦欧珠内心深处爱着的一直是那个与她针锋相对、肆意张扬的赵铄,她所有的胡闹、所有的风流,不过是为了吸引赵铄的注意,是爱而不得后笨拙的报复。而她对赵钺,书中的定义是“习惯性的依赖”,她最终嫁给赵钺,是在赵铄身上求而不得之后的报复,更是一种绝望后的妥协。
可眼前所见,却与书中的“真相”产生了微妙的偏差。
秦欧珠对赵铄,确实有对外人没有的特殊关注,可似乎远远没有达到原书中写的那种程度。
究竟是书中的描述过于表面,还是他这只意外闯入的蝴蝶,已经开始煽动了命运的轨迹?
严榷无法确定,但他清楚地知道,无论因为什么,赵钺都是那个横亘在所有人——包括他这个外人者——命运中的、最巨大的变量。
手背上痒痒的,之前那滴水好像还没干,低头一看,手心竟微微汗湿。心中自嘲一笑,随秦斯鸻在餐桌旁坐下,顺手取过毛巾擦了擦,脸上只做不经意的模样换了个话题。
“不用等伯父伯母一起吃吗?”
秦斯鸻摇头:“不用,他们在我们跑步的时候就已经吃过了,这会儿出去散步去了。”
半句没提家里的另一个人,严榷也不好再往下问。
两人正吃着,外面传来一阵低沉的车声。
紧接着,大门处走进来一个人。
一身剪裁考究的深色西装,身型高大挺拔,气质凌厉沉稳,无需言语,存在感已充斥整个空间。
严榷抬起眼,肩背几不可察地挺直。若是秦斯鸻注意到,会发现他这位一贯低调沉稳的老同学,有那么一瞬间,周身不自觉散发出一种冷然的、近乎对峙的气息。
但秦斯鸻的注意力全在来人身上。“钺哥?你回来了?”
赵钺嗯了一声,视线在场内一扫,掠过严榷时未有丝毫停留,如同掠过一件家具,随即直奔主题,声音低沉:“我去看看欧珠。”
严榷放在桌下的手无声收紧,还是秦斯鸻的一句话把他按回了原位。
“没事,别在意。没见到欧珠之前,他是谁都看不见的,回头你就知道了。”
严榷深吸一口气,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只是选择了一个更委婉的措辞:“你妹妹不是还在睡觉吗?不会吵醒她?”
秦斯鸻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你还真别说,也就他能叫醒那个祖宗了。”
他让人又准备了两份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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