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湖滨公寓1704室干净的玻璃窗,洒在浅色的木地板上,映出斑驳的光影。客厅里一切井井有条,电视里早间新闻的主播正用字正腔圆的语调播报着财经快讯,音量适中,仿佛主人刚刚还坐在沙发上观看。厨房的咖啡机里甚至还有小半壶冷掉的咖啡。
一切都透着一种日常的、近乎刻板的“正常”。
除了卫生间。
以卫生间门口为界,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温暖的光明与冰冷的死寂割裂开来。技术队的闪光灯在卫生间狭小的空间里一次次亮起,刺目的白光将眼前的景象定格成一幅超现实的恐怖画面。
死者林晚,女,三十二岁,一家外资公司的市场部经理,独居。此刻,她穿着丝质睡衣,背对门口,坐在一张普通的塑料梳妆凳上,身体微微前倾,低着头,长发垂落,遮住了侧脸。这个姿势,就像任何一个清晨,女性对镜梳妆时的模样。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正常”的表象下,是何等的毛骨悚然。
“初步尸表检查,”法医老秦戴着口罩和橡胶手套,声音沉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体表无任何外伤,无搏斗痕迹,无中毒迹象。死亡时间推测在昨夜凌晨1点到3点之间。死因……初步判断为急性心源性猝死。”
急性心源性猝死。一个在医学上常见,放在眼下场景却显得无比苍白的结论。
“自杀?还是意外?”一个年轻的刑警忍不住低声嘀咕,眼睛却不敢看那面镜子。
“自杀?”赵振刚冷哼一声,指了指客厅,“电视开着,咖啡煮着,你告诉我这是自杀前的状态?意外?什么意外能让人死在镜子前,还是这副表情?”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投向那面浴室镜。
镜子里,清晰地映照出林晚的正面。妆容精致,一丝不苟,睫毛膏、眼线、口红,没有任何晕染,完美得像是刚刚由专业化妆师打理过。而她的脸上,凝固着一个极其夸张、嘴角几乎咧到耳根的笑容,眼睛瞪得很大,瞳孔里残留着一种极致到扭曲的狂喜和……迷恋?仿佛在生命最后一刻,看到了梦寐以求的天堂。
技术队的同事开始进行更细致的现场勘查。
“赵队,门窗完好,从内部反锁,没有暴力闯入的痕迹。”
“室内财物没有丢失,手机、钱包、首饰都在原位。”
“地板、桌面、门把手……所有可能留下指纹的地方都擦拭过了,非常干净,只提取到死者本人的少量新鲜指纹。”
“卫生间地面干燥,没有拖拽或清洗的痕迹。”
“梳妆凳周围没有发现可疑足迹。”
“检查过通风口和天花板,没有异常。”
每一项汇报,都像一块砖,结结实实地垒砌起一个“完美”的现场——一个完全封闭的密室,一个没有任何外人闯入迹象的空间。所有的证据,都冷冰冰地指向一个结论:林晚是独自一人,在凌晨,坐在这面镜子前,因为某种原因突发心脏病死亡。
但那个笑容!那个该死的、让人脊背发凉的笑容!像一根毒刺,扎在每一个在场者的心里,无声地嘲笑着所有“合理”的解释。
“查她最近的通话记录、社交软件、银行流水!查她的社会关系、有无感情纠纷、工作压力、精神病史!”赵振刚几乎是吼着下达命令,试图从常规角度找到突破口,哪怕只是一丝裂痕。
李雯在临时搭建的现场指挥台上快速操作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不断刷新。“林晚的手机和电脑需要带回局里做深度破解。初步查看通讯记录,最近一周都很正常,主要是工作联系和几个闺蜜的闲聊。昨晚最后一条信息是晚上11点发给闺蜜的,约周末逛街。银行流水没有大额异常支出。公司那边反馈,她工作表现优秀,近期没有异常。”
又一个死胡同。
陈默站在卫生间门口,没有进去。他脸色苍白,胸口贴着的“守魂玉”传来一阵阵持续的、冰冷的刺痛感,仿佛在警告他远离那面镜子。他不敢轻易动用共感,上次的透支还未恢复,他怕再次被拖入那恐怖的情绪漩涡。
但即使不主动感知,那面镜子散发出的无形波动,也像冰冷的潮水般不断冲击着他的感官。混乱、狂喜、以及一丝……贪婪的窥视感。这感觉,与张浩、林晓梦案发现场残留的气息同源,但更加浓郁、更加“新鲜”!
苏媛手持罗盘和“指阴针”,在卫生间外围小心地探测着。罗盘指针疯转,“指阴针”则死死指向镜子的方向,微微颤动。
“阴气汇聚点就在镜子上方,很强的残留……但很奇怪,能量场非常‘完整’,没有外泄,也没有被干扰的痕迹,就像……就像所有事情都发生在这面镜子‘内部’。”苏媛的声音带着困惑和凝重,“找不到任何外部能量侵入的线索。”
内部?难道真是镜子自己杀了人?这想法荒谬得让人头皮发麻。
“技术队,重点检查那面镜子!每一寸都不要放过!”赵振刚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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