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生死未卜”还有几分生还的希望,是九死一生,还是十死无生?
可喉咙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又像是被滚烫的沙砾堵住,干涩发紧,发不出任何声音,连一个最简单的音节都挤不出来。
她只是死死地盯着麝月,那目光,空洞之下是濒临崩溃的绝望,让麝月感到一阵刺骨的心悸和恐惧。
“是。。。是前线传来的消息,”麝月知道瞒不住,也无需再瞒,含着泪,断断续续地、如同凌迟般将残酷的真相一点点剖开,“说贺将军所在的部队,在边境黑水崖一带,遭遇了敌军主力埋伏,被切断了后路。。。损失。。。损失极其惨重,几乎。。。几乎是全军覆没。。。贺将军他。。。他为了掩护残余部下突围,亲自断后,力战之后,身负重伤。。。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断魂谷。。。下落不明。。。那谷底是湍急的寒冰河,这个时节。。。只怕是。。。凶多吉少。。。”她每说一个字,都如同在晴雯心口用最钝的刀子割上一刀,缓慢而残忍。
下落不明。
凶多吉少。
断魂谷。
寒冰河。
这些词语,像淬了毒的冰锥,带着倒钩,将她心中那点仅存的、关于未来、关于依靠、关于温暖的全部念想,连同血肉一起,狠狠地剜了出来,瞬间击得粉碎,化为齑粉。
那个在贾府宴饮日、于园外偶遇的青年将领,他不喜应酬,独自透气,眉宇间带着军旅的肃杀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想起他无意中听到自己处理纠纷时,那讶异而欣赏的目光,沉稳中带着探究;想起与他书信往来中,那些关于时局利弊、经营之道、边塞风物的畅谈,他的信严谨而尊重,她的回信大胆而新颖,字里行间流淌着一种超越身份隔阂的精神共鸣与彼此欣赏;想起他托卫若兰带来的那些特色绒线,虽未明言,却隐含着细心与关注;想起他临行前,郑重交给她的那枚玄铁令牌,冰凉坚硬,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那曾是她在贾府这艘即将沉没的破船上,触摸到的唯一坚实的舢板,是她所有勇气和底气的重要来源;想起他最后一次来信中,那看似平静的告别下,暗藏的凝重与那句未曾宣之于口,却彼此心照的承诺与牵挂。。。那些共同勾勒的、模糊却充满希望的未来图景。。。
这一切,难道就这样。。。轻飘飘地,随着一阵边关的朔风,一声坠谷的闷响,就。。。全都没了?
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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