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篝火映红了半边天,喧闹的欢庆声浪一阵阵传来,像是在嘲讽着帐篷间的黑暗与死寂。刘猛四人如狸猫般,紧贴着帐篷的阴影,无声地穿行。
“他娘的,那帮孙子还在庆功。”王铁压着嗓子骂道,唾了一口,“喝的酒,吃的肉,都是刘帅你拿命换来的!”
“少废话,跟紧了。”刘猛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但攥着匕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
营地里到处是喝得东倒西歪的兵卒,鼾声和梦话此起彼伏。他们绕过一堆堆呕吐物,险些撞上一个抱着长矛酣睡的哨兵。王铁眼疾手快,一把将旁边的李雄拽了回来,四人贴着帐篷壁,连呼吸都停了。
“……听说了吗?郭帅和咱队长这次要升官了!”
“可不是!听说张将军要把新得的战马分他们一半!”
“那刘猛也是倒霉,功劳没捞着,明天还得当祭品……”
一队巡逻兵打着哈欠,提着灯笼从不远处走过,他们的议论声清晰地飘进四人耳朵里。
李雄和张平气得脸都涨红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刘猛按住他们的肩膀,缓缓摇了摇头,眼神却冷得像冰。他比谁都清楚,此刻任何一点冲动,都会让他们万劫不复。
等巡逻队走远,四人才继续前行。后山马厩的位置,刘猛在白天时就记下了,那里存放着从兰若寺缴获的几十匹战马,是张宝的宝贝疙瘩,守卫必然森严。
果然,马厩周围燃着数个火把,十几个亲兵抱着兵器,围在四周,警惕地扫视着黑暗。
“人不少,刘帅,怎么办?”王铁咂了咂嘴,“硬闯是找死。”
“不能硬闯,”刘猛的目光在黑暗中搜寻,“得让他们自己乱起来。”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马厩旁边,堆放杂物和干草的区域,一个计划瞬间在心中成型。
“王铁,你眼神好,去那边。”刘猛指着马厩的另一侧,“我在这边放火,火一起,你就学几声马叫,越大声越好,把马惊了。守卫一乱,我们就趁机冲进去,抢了马就跑。”
“放火?刘帅,这动静也太大了吧?”张三有些担忧。
刘猛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不大张宝怎么知道我走了?这把火,就当是我送他的第一份‘谢礼’。”
“明白了!”王铁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黄牙,“保证叫得比真马还像!”他说着,猫着腰,消失在夜色里。
刘猛对李雄和张平低语几句,两人会意,各自摸向马厩入口两侧的阴影处,准备接应。
刘猛独自一人,如幽灵般潜行到草料堆旁。他掏出火镰,正准备动手,旁边一个帐篷的帘子忽然被掀开,一个醉醺醺的人影踉跄着走了出来,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火光照在那人脸上,不是郭石又是谁!
他显然喝多了,满面红光,一手提着酒囊,另一只手还在腰间那柄崭新的环首刀上得意地摸索着,那是从官军军官身上扒下来的战利品。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刘猛的动作停住了,杀意在胸中翻滚。
郭石摇摇晃晃地解开裤腰带,正准备对着草料堆放水,嘴里还含混不清地嘟囔:
“什……什么刘帅……呸!一个毛头小子……也敢跟我抢功劳……明天……看你怎么死……”
他话音未落,忽感身后一阵恶风袭来。郭石酒意瞬间醒了三分,刚想转身,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已经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后脑上。
“唔!”
郭石连哼都没哼出一声,白眼一翻,软绵绵地向前栽倒,一头扎进了草堆里,不省人事。
刘猛收回拳头,面无表情地将郭石腰间那柄环首刀抽了出来,掂了掂分量,随手插在自己腰后。然后,他抓起郭石的脚,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进远处黑暗里。
做完这一切,他才回到草料堆旁,不再犹豫,将火镰用力一击。
“刺啦!”
火星溅射到干燥的草料上,火苗“轰”的一下就蹿了起来。
夜风一吹,火势瞬间蔓延开来,浓烟滚滚,直冲夜空。
“走水了!走水了!”
“快救火!”
马厩旁的守卫顿时大乱,守卫士兵急忙去营房找水桶。
“聿——聿聿——”
几声马嘶自黑暗响起,马群在火光中瞬间炸开。
几十匹战马疯狂地冲撞着栅栏,发出阵阵悲鸣,整个马厩都仿佛在震动。
“不好!马惊了!”
“快!稳住马匹!”
守卫们彻底慌了神,一半人去救火,一半人冲向马厩,整个防线瞬间崩溃。
“就是现在!走!”
刘猛低喝一声,第一个从阴影中冲出,李雄和张平紧随其后。三人如三道利箭,趁着混乱,一头扎进了马厩。
王铁也从另一头跑了过来,四人汇合。
“刘帅,挑好的!”王铁一边飞快地解着缰绳,一边大喊。
根本不用挑,这些从淳于琼手下缴获的战马,每一匹都是膘肥体壮的北地良驹。刘猛翻身跃上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感觉着身下传来的爆炸性力量,胸中的郁气都仿佛被冲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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