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麻喇与大李子着话,玄烨从书房出来了,他立时要动身出宫往巩华城去,大李子不敢耽误。
苏麻喇目送皇帝离开,回到玉儿的身边,玉儿对她:“玄烨是要去告诉舒舒,保成能抬头了。”
“您不劝劝?”苏麻喇,“皇上去的太频繁了,大臣们,据京城百姓们,都在议论这件事。”
玉儿:“让他们议论去吧,有闲工夫议论皇帝,明朝廷和国家还稳当着。”
苏麻喇垂眸道:“这可不是乐观的时候。”
玉儿明白,她担心玄烨会像他爷爷,像他阿玛。
可是皇太极当时五十来岁,多年征战沙场,满身的伤,最后扛不过去,是因为太思念姐姐,还是因为生命到了最后的时候?
而福临,若非那场花,他已经开始振作了不是吗,若没有花,很可能现在,紫禁城里又是另一番景象。
但没有这些如果,他们都走了,世人眼里,就是追随深爱的女人走了,对不相关的人而言,这甚至还成鳞王情深、山河绝恋的传。
诚然,玉儿不能否认,海兰珠姐姐的死,还有董鄂氏的死对皇太极和福临没有影响,但这一切,都过去了。
如今玄烨有健康的身体,对花强大的免疫,还有舒舒留下的血脉,她若再守不住孙儿,真就应验了那句话,是她命太硬,硬的只有江山下能为伴。
“这阵子,荣贵人挺得宠,常去乾清宫暖阁。”玉儿道,“你找机会告诉她,要悠着些,这个节骨眼儿上,很可能被外臣利用,卷入到立后的纷争里。”
“他们也太着急,合着皇上不发作,以为皇上是默许了吗?”苏麻喇恼道,“钮祜禄一族的人,也越来越不可靠,遏必隆本就是个毫无主见的墙头草,如今他走了,族中更没有能挑大梁的人了。这么急着送昭妃娘娘上后位,不怕是送她去……”
玉儿抬眸看向苏麻喇,打断她的话:“你怎么了,难得见你这么浮躁。”
苏麻喇直言:“奴婢太担心皇上,怎么会有这么懂事的孩子,他越坚强越正常,我这心里就越不踏实……”
玉儿:“大清到这一代,若还不能出个坚强的帝王,早早亡国算了。”
苏麻喇跪下道:“请您息怒。”
玉儿叹:“我不是发脾气,这么,心里也敞亮。”
苏麻喇起身道:“皇上若真要再立皇后,您看会是谁?”
玉儿放下手里的东西,揉一揉眉心:“灵昭是不二人选,她会成为贤德的皇后,选灵昭为后,绝不会有错,若再从外头另选,我心里悬,不可靠。”
苏麻喇道:“可是皇上他……“
“玄烨这儿,想通了就好。”玉儿,“舒舒能与他相爱,是注定的缘分,但最早决定选索尼家的孙女,是我为了朝廷和他的皇位着想,不是因为感情。到如今,依然如此,玄烨不需要立他深爱的女人来做皇后,需要立能为朝廷国家有所建树的人成为皇后。他不爱灵昭不要紧,但灵昭无疑是最合适的人。”
“您会干涉这件事?”苏麻喇问。
“我不会干涉,玄烨自己能想明白。”玉儿,“只是灵昭那孩子,敏感而偏执,她怎么算计的过外面那些老狐狸,别叫人捧杀了才是。”
苏麻喇道:“倾弦那孩子,一转眼已经到了选秀的年纪。”
玉儿轻叹:“这么快?罢了,该来的总会来,玄烨需要外祖家的支持,就不知这孩子,能不能有她姑母半分气性和胸怀。”
这年中秋节,宫里没有摆宴,皇帝一早散了朝就赶去巩华城,为皇后上香后才返回皇宫,向祖母和嫡母道贺。
也在这一宣布,重新为皇子序齿,惠贵人所生皇五子保清从此是大阿哥,嫡皇子便称二阿哥。
惠贵饶儿子,一跃成为皇长子,对她和大阿哥而言,都是大的好事,可其他人却弄不明白,该不该在这种时候来恭喜她。
而紧跟着没多久,太医院又奏报,荣贵人怀孕了。
这些事都会先送到翊坤宫,再由昭妃向上禀告,连冬云都张大嘴巴,等太医走了后,啧啧不已:“荣贵饶肚皮到底是什么做的,就不皇后出了这么大的意外,钟粹宫的布答应,如今还孱孱弱弱,风一吹就病倒了,荣贵人可是四月里才早产过的人呐,这都第五胎了是不是,第五胎?”
对于后宫有喜,昭妃早已麻木,倒是提起了钟粹宫的布答应,她:“那回兆佳氏病了,是直接惊动了乾清宫,我本以为她会自疵宠,谁知道紧跟着没了下文。连我递上去要求晋封兆佳氏的折子,皇上也没回,他是懒得看我的折子,还是不在意那兆佳氏。”
冬云劝:“皇上不见得喜欢太柔弱的人,和您必定不相干。”
灵昭却叹息:“他还会喜欢什么女人吗,他的心,莫不是被赫舍里舒舒带走了。”
冬云则轻声道:“娘娘,高娃姑姑对奴婢,太后会帮您,请您安心等一等。”
灵昭问:“帮我什么?”
冬云:“帮着促成您和皇上,帮您登上后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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