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看着季诩，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心下却有些复杂，“当初带他进门儿的时候，还是个还是个有些浑浑噩噩的待业青年，现在不觉间已经成长了。”
“喂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季诩翻了个白眼，对程远道：“是自己孩子终于长大成了的欣慰吗，要不要你在这坐着，我去买几个橘子？”
“你滚。”程远笑骂一声，随后正色道：“你能找出她来么，我的‘势’只能察觉到若有若无的气机，没法确定她的位置。想来是六术中的‘隐’，或者是延伸出来的旁门左道，即便受伤这份藏身手段也极为高明。”
“等等，会不会是【盗】？”季廉看着两人说着，不由插言。
“不会，【盗】的人只偷不伤，现在赵文的心脏都被抓出来了，你这么一说，倒有点不像是人做的。”程远皱了皱眉，然后说道：“不过你能知道【盗】，看来也并不简单嘛。”
季廉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他也想帮上点忙，把案子破了。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季诩，或许是他在的缘故吧。
季诩对他们说的【盗】不感兴趣，但程远刚刚所说或许不是人做的案倒是让他心中一动。
他刚才坐这的时候不是没有放开感知，但即便以他现在的灵识，也只是能感应到对方并未离开这间会场。程远因为‘势’的缘故，可以看出死者赵文是气血如龙的境界，那么凶手的实力也不会超过这个阶段，却偏偏能瞒过自己的感知，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即便是再擅长隐匿的手段，也不会跨越一个境界，甚至只能模糊感应到一丝气机，更别说对方还受了伤。
季诩心下明悟，看向程远，后者显然也想通了这一点，眼里带着思索。
“要不让你朋友看看，这是个什么物件吧。”程远看着木盒，说道，“说不定能从这上面找出线索，或许能知道凶手的身份。”
“好。”季诩点了点头，看向会场中的人群，“要不，先让他们散了吧。”
程远一愣，随后起身，“我明白了。”
两人相视一眼，走到会场的门口处。
“你们可以离开了，大家都是体面人，今晚的事想必各位都明白该怎么做，出去后少说话，不然我们的人会去拜访各位的，到时候脸上都不好看。现在，排着队，挨个儿往外走吧。”程远环臂抱胸，站在出口，眼神锐利，自有一种强势的气场。
“搞什么嘛，这些警察。”
“就是，早让走不就好了。”
“浪费时间，什么又查不出来。”
没有在意这些人嘴里的抱怨，季诩和程远一左一右，注视着向外走出的人群。
宋宁昱着急跑过来，刚要说话，程远便抬了抬手，“宋哥，你到外面维持一下吧。”
“这，好吧。”宋宁昱眉头一皱，觉得眼前的年轻人不会办案，有心想说几句，但想到对方是上头派来的，再加上旁边那个还有警部顾问的身份，便打消了念头。
“出事了还有个子高的顶着，这么多人在呢，锅也背不到我身上。”宋宁昱摇了摇头，跟着出去了。
……
二百多人很快走净，程远看了眼季诩，后者摇了摇头，便把门关上了。
会场里还站着十多个警察，其余的都到外面了，附近派出所出勤的警员也把整座楼围住，学校的门口自然戒严。
“让他们都出去吧。”季诩说道。
程远知道说的是谁，当即挥了挥手，“哥儿几个去外面配合下宋队长吧。”
话音落下，包括跟他一块来的几个便衣警察，全都一块儿出去了。
“我能走吗？”宁朵见会场里只剩下他们四个，起身问道。
“你知道叶澈吗？”季诩忽地问道。
宁朵眼神变了变，脸上的不自然一闪即逝，“不认识，他是哪个明星吗？”
“你可以离开了。”季诩点了点头，说道。
宁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走到门口时问道：“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
“他是警察。”不等季诩开口，程远直接说道：“你走不走了，是不想跟我回局里喝茶？”
宁朵咬了咬牙，她是宁家的人，却是没得到传承的族人，除了这份背景之外，她与普通人无异。但她知道，眼前的这位是程家的人，如果能跟他交好，不止在世俗之中，哪怕是在宁家也会多几分话语权。
毕竟他们这些没有得到传承的族人，也是殉道者，想好过的更好，就只有依靠别人，身处殉道者之中，想要普通人的生活是不可能的。
“嘿，想什么呢。”程远见她傻愣愣地站在门口，便直接道：“赶紧走！”
宁朵脸色一白，只觉一股压力铺面而来，让她心神压抑，当即不再犹豫，直接推门而出。
……
赵文的尸体躺在担架上，用白布盖着，这是之前勘察完现场就弄好的，但因为程远要求，便没有推上车，反而在走廊上放着。
季廉拖着担架，放到桌子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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