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河语塞，只是身体在剧烈发抖，显然被气坏了。
凌根生的语气，带些了不恭：“爸，难道你眼睁睁看着集团被古老板吞并，你就开心了？你宠凌天，这我们都知道，但不能太出格。好了好了，别生气了，现在事情平和了，咱凌氏集团其实也并不丢太大的脸，因为古德利上门挑战那天，凌天并没有亲口答应接受挑战，对吧？”
凌老爷子长久地沉默着，看得出，他有些动摇。
大门口，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谁说没有亲口答应？”
随着“谁说没有亲口答应”的清脆喊声，刚放学的麦子琪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就进来了。
凌根生那个气啊，以前这儿的人，谁不对恭恭敬敬的？自从凌天这次回来后，整个世界都变了样，连最小的侄女也敢出言顶撞了。
他沉着脸：“琪琪，你胡说八道什么，哪只耳朵听到凌天说‘我接受挑战’了？”
“那是你理解能力有问题。”麦子琪白了他一眼，“昨天，古德利来下挑战书，凌天哥不是明确说了，‘这份血债，难道还需要答应不答应吗’，你没听见？”
“你……”凌根生气得眼都红了，“琪琪，这句话凌天是说过，但不代表他答应，是模棱两可的表现。作为代理董事长，面对打上门来的对手，他至少应明确表示出我接受，或我接受。生意场上历来如此，怎么可以用这种说代表应战呢？”
麦子琪又翻了个白眼：“我不管，我知道凌天哥，就算古德利不找上门来，在他收拾了白欢一家后，下一个目标，凌天哥就冲着古德利去的！”
这时，凌天的母亲走上前来：“他二伯，我知道我的儿子，子琪说得对，古德利不来，天儿也会找上门去。”
凌根生几乎咆哮了：“五妹，凭凌天这些资产，他打得过古德利？你儿子这是把我们都往火炕里送吗？如果没有大伯出面，现在怎么收场？”
几个伯父纷纷上前，仗着有凌大河撑腰，开始对凌老爷子展开了人海战术。
凌老爷子沉默着，意识告诉他，这仇，凌天一定会报，但现在凌天没有实力，不是跟古德利硬拼的时候。
至于凌天为什么要当着古德利说这些话，老爷子不清楚，所以，他现在没有把握，当着几个儿子女儿的面，也不好表态。
凌元伟和凌丑儿悄悄把麦子琪拉到旁边：“琪琪，你跟凌天这几天形影不离，他去哪儿了你准知道。”
麦子琪嘟着嘴：“我当然知道啊，小天哥什么事瞒过我？”
这句话，顿时让正在争吵中的凌根生他们转过了身：
“琪琪，快说，凌天去哪儿了？”
“是不是去外市县讨救兵了？”
“琪琪，凌天到底有哪些社会关系，他借得到钱吗？”
麦子琪笑了：“打听借钱干嘛？刚才你们不是说，就算现在借得到钱，时间也来不及了么？”
凌根生突然泄气：“咳，是哦，就算银行肯放贷，离棋局开战还有一天半时间，来不及喽。”
凌元伟拉着麦子琪：“琪琪，那凌天去哪儿了？”
“你管他去哪儿了呢。”麦子琪一把挣脱，跳着往自己家跑去，头也不回地补充了一句，“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小天哥就呆在高亭县。我饿了，懒得跟你们废话。”
凌天还呆在高亭县？
他躲着？扔掉这么多人，躲起来了？躲哪儿了呢？
“我查到线索了。”
门口，又跑进一个人，是凌丑儿的父亲凌三。
上午时分，全家人都又是打电话，又是四处找，疯狂查着凌天下落，凌三因为在交警队有熟人，风一般地赶去，想通过监控，查出凌天去哪儿了。
凌根生他们全围上了上去：“三，凌天出县了？往高速公路哪个方向开的？”
凌天摇着头：“不不不，我查遍高速公路、省道出入口所有监控，都没见凌天的车，他没出县。”
“没出县？”大伙儿同时抬头望了眼麦子琪的家，这小妞果然知道凌天足迹，真没出县哈。
然而，这算是躲灾么？
“三，快说，你查出凌天车在哪儿的线索没？”
凌三点着头，顺手打开包，掏出一叠打印纸，上面全是凌天豪车驶去的监控：
“你们看，上面纪录显示，凌天的车是今天上午五点多，出现在麒麟山下山的第一个路口的。”
凌根生不解：“五点多，凌天去哪儿？”
凌天翻着打印纸，每个路口凌天的豪车都被清晰地记录下来。
最后一张，是县城远郊，通往铁匠村的监控。
凌三挥挥打印纸：“这是最后一张，凌天是往铁匠村去的，那边就没监控了。”
“铁匠村？”凌根生这回摸起了后脑，百思不得其解。
顾名思义，铁匠村就是高亭县铁匠、铜匠、铝材匠集中的一个村，不过那是十几年前的叫法，现在铁匠行业接近消亡，铁匠村也名存实亡，快变成无人村了。
仅住的几位老铁匠，也都是病弱老残，连饭碗都快搬不动了，哪有力气再干铁匠的活？
凌天去铁匠村干什么？
凌根生突然咬牙切齿：“好你个凌天，闯下这么大祸，居然躲到无人村了是不是？老子把你揪来，死，也要你先到古德利面前去送死！”
他猛地挥了下手：“走，去铁匠村找凌天！”
几个兄弟和凌元伟、凌丑儿风一般跑进屋，拿出钥匙，跟在凌根生身后，急匆匆朝院门外跑去。
旁边的凌小河，突然想到了什么，望着凌天母亲：“他娘，你说凌天去铁匠村，会不会去找这个人？”
“谁？”凌天母亲一时回不过神。
想了片刻，她突然想起来了，点了点头：“爸你不提醒，我倒真忘了。没错，天儿肯定去找这个人了！爸，是不是那个老匠头了？”
凌老爷子轻轻点了下头：“对的，老匠头。十年前，老匠头亲手替啸诚制作了棋盘、棋子，莫不成天儿也要学他爹的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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