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林负从广域森林钻了出来，一身是血，瞳孔一片赤红，散发着暴戾的气息。
四名正在采摘灵果的弟子被林负扫过一眼，只觉得被一肉凶兽盯上，头皮发麻，大脑嗡嗡作响。
“我等……见过林师兄。”
四名弟子时常在这附近采摘灵果，见过林负多次，加上被他盯的发毛，连忙躬身见礼。
林负扫了几人一眼，凭空竟生出一股嗜血杀意，他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和妖兽没什么两样。
“我杀了这么多妖兽，还没杀过人！我要……杀人！”
感受到林负的杀意，四人心头大骇。
“快走！林师兄疯了！”
四人分散四个方向极速撤离，林负长啸一声，移形换影发动，瞬间追上了其中一人，长剑在手，蓦然斩向对方后心。
“完了！”
那名弟子自知必死，面露绝望。突然，他身后刮起一阵疾风，一个老者凭空出现，对着斩来的剑刃屈指一弹。
当！
天水剑被弹开数尺。
那名弟子心底涌出劫后余生的狂喜，对着老者泪眼汪汪躬身一拜，头也不回的逃离此地。
“风老！你为何阻我？”林负声音沙哑，目中血色更甚，几乎就要失去理智。
“林小子，停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干什么？我当然清楚我在干什么！都是被你逼的！”哪怕面前是风老，林负也丝毫不惧，体内战意疯狂飙升，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挡我者死！
杀杀杀！
“老混蛋。小爷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给我去死！”一声暴戾断喝，右拳狂轰，正是——破山决！
风老眉头一皱，身形虚幻，躲开了这一拳。
林负一击不中，顷刻变招，手腕一抖，中指蓦然伸出，化拳为指，反手一按
冰寒指！
大片寒气喷涌，温度骤降，草木尽被冰封。
风老再退，人以至十丈之外。
林负一步跨出，目蕴青山倒影，喝出一字！
“震！”
震山决！
咔咔咔！
地表决裂，地动山摇。
风老身形一晃，飞向空中，林负早有准备，天水剑一抛，两百多道剑雨瞬时形成，收于剑刃，倾吐而出！
润物无声！
身负绝学接连使出，衔接之完美，风老也赞叹不已。
“半个月的疯狂杀戮，林小子又变强！可惜被杀念占据心神，已然……入魔！”
风老知道这个时候言语已经劝不住他，索性也不出手，只是一味地闪躲。
一个时辰后，林负体内再无一丝力气，晕倒在地。
“居然坚持到了现在。”
昏死过去的林负眉头依旧紧锁，时不时发出几声梦呓呢喃。
“杀，杀，挡我者死！全部都杀掉！”
风老大袖一扫，卷起林负腾空而起，隐入群山之中消失不见。
仙云宗，无名山峰。
清风扫过，风老出现在山巅，推开耸立在山巅的木屋木门，走了进去。
屋内很暗，也很残破，一床，一桌，一椅，除此之外再无其它陈设。风老把林负放在床上，点燃了桌上的烛台。
昏暗的烛光照亮了他的脸庞，目蕴复杂之色。
“杀念唯心，以杀入魔。林小子心魔已生。静心养气只能暂时压制，不能摒除。想要摒除心魔，唯有一战而胜，但此道凶险，一旦不能战胜心魔，从此之后神志丧失，永堕魔道，成为只知杀戮的人形傀儡。”
强如风老，也陷入了两难之境。
“林小子，如果让你选，你会怎么选？”
“杀！杀杀！”床上的林负突然发出几声大吼。
风老怔了怔，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
“莫非这就是天意？也罢！成，则心魔尽除，从此修真之路一片坦途。败……小老儿就算自损修为也会保你不死，放你回归凡俗，平安一生。”
“林小子。小老儿此生已经错过一次，希望这一次，不会再错。”
风老端坐床前，第一次露出郑重之色，双目缓缓闭上。
再睁开时，玩世不恭的猥琐模样全然不见，双目之中，唯有杀念！
无穷的杀念！
杀念之强，似乎只用看，就足以杀人！林负入魔后的疯狂杀念与之相比，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惊天杀念使得天地也有所感应，狂风呼啸，苍穹震慑。
昏死过去的林负似也被其影响，双眼骤然睁开，却是毫无意识。
风老双目之中，两道血芒倾吐，化作两道实质血线，连接在林负双眼之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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