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一流意味深长地说道：“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李四邺想了想，转头问道：“莫非，你是想说，先免费提供一段时间，当人们形成上这个所谓共享茅坑的习惯之后，再进行收费吗？”
费一流面露喜色，道：“这倒是个好主意，让用户养成习惯、产生依赖性。四邺，你这个思想很前卫啊。”
李四邺又问道：“一流你最近的思维真的太活跃了，这和行军时前方担任警戒的前卫部队，有什么关系呢？”
费一流解释道：“此前卫非彼前卫，我的意思是，你的思想领先于此时别人的想法。”
赵六不屑一顾地说道：“这有什么前卫的。每逢新酒店开张，哪个不是当天免费提供酒水品茶，可惜过段时间就要收费了。”
他想起了以前穷困潦倒、衣不果腹的日子，每逢新店开张以当天免费的方式招揽顾客的时候，都是他们可以极为期待的可以饱餐一顿的时候。可惜，也就是饱餐一顿。
费一流颇有信念地说道：“那我们就让这个共享茅坑永远地免费下去，永远的免费，永远的共享，永远的前沿。”
赵六诧异道：“不是吧？那我们不是开酒店，是搭了个长期舍粥棚啊。”
李四邺也道：“可是天天舍粥，这可不是赚钱啊。”
赵六笑道：“这就是败家啊。”
李四邺转头对赵六道：“嘿，这么说，以前给你施粥的都是在败家了？”
赵六双手一摊，道：“此一时彼一时嘛。何况哪有天天施粥的地方？”
费一流若有所思道：“赚钱的话，我们可以通过在旁边卖厕纸。”
赵六摆摆手道：“别闹了，谁擦屁股还用纸啊？那多败家。”
李四邺也道：“虽说如今民间也有人家用草纸如厕，但还是不普遍，不能什么都和皇宫比。”
赵六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听说皇上的厕纸，那可是由内官监纸房钞造的，淡黄色，绵软细厚，三寸见方。我之前有一个哥们，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张，每天拿着显摆。”
费一流听说过公厕提供免费纸张的，倒还真没听说过厕纸收费提供免费厕所的，能否赚钱，他心里也没底。
这个方案也泡汤了。
他灵机一动：“我们可以通过免费共享茅坑收取广告费用啊，这样一来，茅坑继续免费，而我们也能发点小财。”
“广告是……“李赵二人疑惑地问道
费一流道：“顾名思义，广而告之嘛。”
李四邺问道：“官府张贴的榜文吗？”
费一流道：“不仅仅是官府，还包括商家。比如酒店的酒旗、幌子，比如说《水浒传》景阳冈酒店前的酒旗‘三碗不过岗’，厕所墙上空着也是空着，咱们就在墙上写几个字给店家宣传宣传，例如‘出门左转三碗不过岗’了等等，然后从中收取这个宣传的费用。”
赵六嘀咕道：“吆喝几声不久成了，哪里用的着这样费事？”
费一流道：“吆喝是吆喝，靠这样的茅坑宣传，多条线联合宣传，可以让更多的人知道嘛。”
赵六苦笑道：“费一流，关键是那字我也不认识啊。”
费一流眼珠一转，道：“那就印图嘛，有图有真相。不过，我也感觉不知哪里差点儿。”
李四邺忽然对赵六道：“我和你商量个事呗。”
赵六大手一挥，道：“你说呗，都是朋友，用不着客气。”
李四邺道：“以后叫人能不能别这么随便，自己就算了，当着旁人，别老叫费一流。”
赵六问道：“不叫一流，那叫啥啊？”
李四邺道：“你看别人见了一流，都是称呼费大人，得这么叫。”
赵六琢磨着：“诶，你不也叫的是一流吗？”
李四邺昂首挺胸，道：“我们不一样。”
“哪不一样？”
李四邺举起了大拇指：“我大。”
“你哪里大？年龄吗？有志不在年高。”
李四邺拍了拍胸脯：“我比一流官大。”
“哦，那应该。这么说来，我也得对你尊敬着点，那应该怎么称呼您呢？”
李四邺道：“我排行老四，就叫我四爷吧。”
赵六道：“四爷，我记下了。那，我叫费一流一爷吧，怎么这么别扭？算了，我还是叫费哥吧。”
费一流禁不住嗤的一声笑道：“无所谓。”
李四邺道：“我忘了说，这么长时间，那边的一桌子菜，怕是要吃完了。”
赵六一拍脑袋：“怎么把这茬忘了。费哥，四爷，回见。”
……
赵六走后，费一流问道：“你刚才怎么把名字说出去了。”
李四邺道：“你朋友就是我朋友，都是自家人嘛。何况没几天，朝廷的人就要到了，这身份没必要继续隐藏下去了。”
“朝廷的人？”
“对，没几天就到。还有件事得说一下，”李四邺凑近了道：“一流，今晚的庆功宴，少了一人。”
费一流故意说道：“谁？谁这么不给面子？”
“周家的八公子，不是他不给面子，是咱们忘了请人家了。”
“周八哥啊，”费一流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迷茫，“的确是，怎么把这给忘了，毕竟蔡华可是他解送到衙门里的。这么说来，是咱们不给人家面子啊，”
李四邺道：“前日，咱们在力促成王九州和陈桃红这一段鸳鸯上。面子上，里子上，不管怎么说，对于本来要迎娶陈桃红的周八公子来说，是有所不公平的。”
“嗯。”
李四邺温和地说道：“而且，周家势大，你在这边要干个一年半载的，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就算不生财，也万不能伤了和气。”
“啊。”
李四邺眼睛里闪着光，道：“我有一个想法，倒不如索性按照之前西为民对周比阿谀拍马的那样，真的叫周八公子披红挂彩，高头大马地去游街。把周家的面子给补上。”
“这……会不会过了点儿？”费一流有些迟疑。
李四邺低声道：“我收到朝廷的消息，不出几日，户部尚书、大学士周铨就要来山西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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